“末代佳人”有声小‪说‬ Ephemera嘉炜

北方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我第一次碰巧在市场街看到他们俩一起走过，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像这样为某一对情侣而感到难过过。尽管我想同样的情况在每一个有军营驻扎的城市都在重演。
厄尔的外表装束，整个就让人浑身不自在，几乎是你所能想象的所有糟糕的方式来呈现的。他的帽子是绿色的，上面插着一根扎眼的羽毛；他的西装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开着叉然后又打了一个装饰性的结，这种风尚早已经被全国的广告和电影宣告过时了。显然，他还去了他原先的理发师那里，因为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地贴在他那粉红色的、剃得干干净净的脖子上。他看上去并不光鲜，也说不上困窘，但是每当磨坊镇的舞厅和郊游俱乐部的背景出现时，就会让你兴致全无，或者更确切地说，让艾莉彻底幻灭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实会是这样；穿上这些衣服，连他那不凡身躯与生俱来的魅力也消失了。起初，他夸耀自己的好工作，直到他能”赚上快钱”，这份工作都会让他们过得不错。不过，从他以自己的方式回到艾莉的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知肚明，这是毫无希望的。我不知道艾莉直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悲伤和麻木之间哪个更严重，她行动迅速——因为在厄尔到达三天后，我和他一起坐火车去了北方。
“好了，到此为止吧。”厄尔闷闷不乐地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但对我来说，有点不切实际。我想她得嫁个有钱人，这样她也能享有应得的社会地位。这种装腔作势的东西我可欣赏不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她说过一年后我可以再来看她，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只要你有钱，贵族的那茬子事儿是还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那不是真实的。”他想把话说完。六个月来，他满心欢喜地生活在这个外省人的社会里，现在看来，他已经沾染那个社会中尽显“矫情、虚伪、做作”的习性。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嘿，你看到我上火车时看到啥了吗?”“两个可爱的女孩儿，都是独自一人。我们去下一车厢请他们吃午饭怎么样？我选穿蓝衣服的那个。”车开到一半时，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说吧，安迪。”他皱着眉头问。“有一件事——你猜她是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有轨电车的售票员的？我从没告诉过她。”
“我可不知道。”
I first happened upon them walking down Market Street together, and I don't think I've ever been so sorry for a couple in my life; though I suppose the same situation was repeating itself in every city where there had been camps. Exteriorly Earl had about everything wrong with him that could be imagined. His hat was green, with a radical feather; his suit was slashed and braided in a grotesque fashion that national advertising and the movies have put an end to. Evidently he had been to his old barber, for his hair bloused neatly on his pink, shaved neck. It wasn't as though he had been shiny and poor, but the background of mill-town dance halls and outing clubs flamed out at you--or rather flamed out at Ailie. For she had never quite imagined the reality; in these clothes even the natural grace of that magnificent body had departed. At first he boasted of his fine job; it would get them along all right until he could "see some easy money." But from the moment he came back into her world on its own terms he must have known it was hopeless. I don't know what Ailie said or how much her grief weighed against her stupefaction. She acted quickly--three days after his arrival, Earl and I went North together on the train.
"Well, that's the end of that," he said moodily. "She's a wonderful girl, but too much of a highbrow for me. I guess she's got to

圣诞前夕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我们的支队第二天出发前往了米尔斯营，但我终究没有去法国。我们在长岛度过了寒冷的一个月，戴着钢盔上了一辆运输车，然后又出发了。
再也不会有战争了。我错过了战争。
当我回到塔尔顿时，我尝试着离开军队，但我仍有一个常备军任务，这花费了我的几乎整个冬天。厄尔·舍恩是第一批被遣散的军人之一。他想找到一份好工作，“趁时机还不错”。艾莉没有明确表态，她怎么看待他直接找工作的问题，但他们之间仍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他会回来的。
到今年1月，占据这座小城长达两年之久的军营，由于逐步解散正开始衰落。只有持续不断的焚化炉的气味，让人想起了那些过往的人事和喧嚣。那些正规军官同样因为错过战争而心怀不满，同时，他们的生活则仍然痛苦地集中在已与战争无缘的指挥部的建设上。
现在塔尔顿的年轻人开始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汇涌归来了——有些人穿着加拿大的制服，有的杵着拐杖，还有一部分人则失去了手臂。刚回来的一个营的国民警卫队，正在大街上列队游行以缅怀逝者，然后慢慢的解散并告别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他们前往当地商店的柜台，出售着那些过往相关的物件和故事。只有很少的几位身着制服和晚礼服军官和姑娘们，糅合着音乐和夜色，出现在乡村俱乐部的舞会上。
就在圣诞节前的一天，比尔·诺尔斯突然就回来了，并且出人意料的在第二天又离开了塔尔顿——不是他给艾莉表明了自己的最终决定，就是艾莉终于下定决心了。我有时会在她不忙着照顾萨凡纳和奥古斯塔退伍归来的英雄时看到她，同时我觉得自己像个不受关注的幸存者，我确实如此。她在等厄尔·舍恩，而且内心里充满了无限的不确定性，所以她不愿意谈论这件事。在我最终退伍的前三天，厄尔来了。
Our detachment started for Camp Mills next day, but I didn't go to France after all. We passed a cold month on Long Island, marched aboard a transport with steel helmets slung at our sides and then marched off again. There wasn't any more war. I had missed the war. When I came back to Tarleton I tried to get out of the Army, but I had a regular commission and it took most of the winter. But Earl Schoen was one of the first to be demobilized. He wanted to find a good job "while the picking was good." Ailie was noncommittal, but there was an understanding between them that he'd be back.
By January the camps, which for two years had dominated the little city, were already fading. There was only the persistent incinerator smell to remind one of all that activity and bustle. What life remained centered bitterly about divisional headquarters building, with the disgruntled regular officers who had also missed the war.
And now the young men of Tarleton began drifting back from the ends of the earth--some with Canadian uniforms, some with crutches or empty sleeves. A returned battalion of the National Guard paraded through the streets with open ranks for their dead, and then stepped down out of romance forever and sold you things over the counters of local stores. Only a few uniforms mingled with the dinner coats at the country-club dance.
Just before Christmas, Bill Knowles arrived unexpectedly one day and left the next--either he gave Ailie an ultimatum or she had made up her mind at last. I saw her sometimes when she wasn't busy with returned heroes from Savannah and Augusta, but I felt like an outmoded survival--and I was. She was waiting for Earl Schoen with such a vast uncertainty that she didn't like to talk about it. Three days before I got my final discharge he came.

最后一晚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到如今我仍然能真实感受到那最后的一晚，由粗糙的木板搭成的简易交谊厅，烛光摇曳，供给连的派对结束后，光影恍惚间四处散落着磨损了的装饰纸。忧伤的曼陀林飘荡在整个连队的过道上，那首《我那印第安纳的家乡》，将离愁别绪填满了这个有关告别的夏天。在这个神秘的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城市里，逐渐迷失了的三个姑娘也有某种预感——一种让人迷醉的无常，仿佛她们与来自军营的恋人们的故事，交织出了一张照亮了南方乡村的魔毯，而此刻随时都有一阵风带他们离开这里。我们举杯向迷醉中自己和这充满魅力的南方致敬，然后我们把用过的餐巾、饮罄的酒杯和一些记忆中的往事都留在了餐桌上，我们拉着彼此的手，步入月光之中。熄灯号都早已鸣响了，军营笼罩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偶尔听到远处传来马的嘶鸣声，还有惹得我们大笑的那阵响亮的鼾声，以及警卫室那站岗的哨兵，将枪斜持扣响扳机的声音。
今天克雷克值班，我们其他人上了一辆在那等候多时的车，随车驶进了塔尔顿，留下了克雷克的女孩。然后艾莉和厄尔，莎莉和我，两两坐在宽阔的后座，转过身低头对着彼此，专注地说着悄悄话，接着，驶进那宽阔平坦的暗夜之中。
我们驱车穿过长满地衣和西班牙苔藓的松林，穿过一片休耕了的棉花地，沿着那条白得像世界边缘的公路行驶。我们把车停在一座磨坊那破碎的阴影下，那里有潺潺的流水声和焦躁不安的鸟鸣声，漫散的一片月光温柔的拥抱着这一切——它试图渗透到那些迷失了的农奴木屋、静止了的汽车和心灵的牢笼里。南方的一切都在为我们低声吟唱——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但我从未忘怀——那些平静而苍白的面孔，那些令人迷醉又充满爱恋的眼神和话语:
“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真的还好吗?”
“是的。”
猛然间，我们意识到一切都有点迟了，似乎什么都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掉头驱车回往营地。
And I can still feel that last night vividly, the candlelight that flickered over the rough boards of the mess shack, over the frayed paper decorations left from the supply company's party, the sad mandolin down a company street that kept picking My Indiana Home out of the universal nostalgia of the departing summer. The three girls lost in this mysterious men's city felt something, too--a bewitched impermanence as though they were on a magic carpet that had lighted on the Southern countryside, and any moment the wind would lift it and waft it away. We toasted ourselves and the South. Then we left our napkins and empty glasses and a little of the past on the table, and hand in hand went out into the moonlight itself. Taps had been played; there was no sound but the far-away whinny of a horse, and a loud persistent snore at which we laughed, and the leathery snap of a sentry coming to port over by the guardhouse. Craker was on duty; we others got into a waiting car, motored into Tarleton and left Craker's girl.
Then Ailie and Earl, Sally and I, two and two in the wide back seat, each couple turned from the other, absorbed and whispering, drove away into the wide, flat darkness.
We drove through pine woods heavy with lichen and Spanish moss, and between the fallow cotton fields along a road white as the rim of the world. We parked under the broken shadow of a mill where there was the sound of running water and restive squawky birds and over everything a brightness that tried to filter in anywhere--into the lost nigger cabins, the automobile, the fastnesses of the heart. The South sang to us--I wonder if they remember. I remember--the cool pale faces, the somnolent amorous eyes and the voi

现实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她用了“粗鲁”这个词，但是这词中却没有那种形容南方男孩的固有意念。只有她自己内心里一清二楚，她的耳朵分不清两个北方佬的口音。不知为什么，卡尔霍恩太太也并没有在厄尔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晕死过去。艾莉父母的偏见曾一度被认为是无法消除的，但由于艾莉的主观意愿的微妙变化，如今却逐渐消失了。她的朋友们都很惊讶。艾莉，一直有一种凌驾于塔尔顿所有人之上的姿态，所以他的意中人也一直是军营里“最好的”男人——但是艾丽和舍恩中尉关系让人觉得无法理解！我渐渐厌倦了向人们解释，她只是在寻求新鲜感——实际上，大约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个新人出现——一会儿是来自彭萨科拉的一个少官，一会儿又是一个来自新奥尔良的老朋友——但在这段时间里，厄尔·舍恩总会出现在其中。
由军官和士官组成的先遣部队接到了命令，要求于指定时间到达登船港，并乘船前往法国。我的名字在名单上。我在射击训练场已经呆了一个星期，当我回到营地的时候，厄尔立刻把我拉住了。
“我们要在交谊厅举行一个小小的告别派对。只有你、我、克雷克船长和三个女孩。”
厄尔和我去接女孩儿们。我们接了萨莉·卡罗尔·哈珀和南希·拉马尔，然后去了艾莉的家;在门口被管家告知说她不在家。
“不在家?”厄尔茫然地重复。“她在哪儿?”
“她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只是说她不在家。”
“但这是一件事情可真是有趣了！”他在熟悉的昏暗的走廊上踱来踱去，管家在门口等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他告诉我——“是的，我觉得她受伤了。”
我只能沉默地等待着。他严肃地对管家说：“你告诉她，我要和她谈一下。”
“她不在家，我怎么跟她说呢?”
厄尔又若有所思地绕过门廊，然后他点了几下头说:
“她肯定因为城里发生的事而难过。”
他用三言两语向我扼要地描述了那件事。
“这样，你在车里等着。”我说。“也许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情愿地退回车里，我对管家说:“奥利弗，你告诉艾莉小姐，我要单独见她。”
经过一阵争吵，他了解了艾莉的意思，又回来回答说:
“艾莉小姐说她不想见那位先生，永远也不想。她说你想进来就进来吧。”
她在书房里。我原以为会看到她冷静、愤怒、富有尊严的样子，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充满了悲痛、纷乱、绝望。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已经哭了好几个小时了。
“Oh，你好，安迪。”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很久没见到你了。他走了?”
“事已至此，艾莉——”
“事已至此，艾莉！”她喊道。“事已至此，艾莉！你知道，他对我说话，装作尊重我。他站在离我十英尺远的地方，身边站着那个让人生厌的——那个让人生厌的女人——握着她的胳膊，跟她说话。然后，当他看到我时，又举起帽子跟我打招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得不去药店要一杯水，我很害怕他会跟着我进来，所以我请求里奇先生让我从后门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消息。”
我尝试着安慰她。我说了一些在这种情况下该说的话，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无法触动她。有几次，她都是喃喃地说他不“真诚”，这是第四次，我想知道这个词对她意味着什么。我想这必然不是坚定不移的爱；我有点怀疑，这是她希望别人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来关心她。
我起身要走。然后，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外面的汽车喇叭不耐烦地响了三次。厄尔的这一举动让我震惊，

厄尔和艾莉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在乡下一个半私人的游泳池，遇到了这位城中富有盛名的女生。当艾莉和我到达时，刚好看到舍恩在泳池的另一端，他那肌肉发达的身体从泳衣里无意的裸露出来。
“嘿,中尉！”他在远处跟我打招呼。
当我向他挥手回敬时，他咧嘴一笑，眨了眨眼，把头转向了身边的女孩。然后戳了戳她，朝我猛地摇了摇头，这是介绍的一种形式。
“和基蒂·普雷斯顿在一起的是谁？”艾莉问，当我告诉她时，她说厄尔看起来像一个有轨电车售票员，并假装为她寻找车程需求。
过了一会儿，他有力又优雅地钻进了水里并爬到我们泳池这边，我把他介绍给艾莉。
“你觉得我的姑娘怎么样，中尉?”他问道。“我跟你说过她很不错，对吧?”他把头转向艾莉；这是他想要暗示他的姑娘和艾莉是同一圈层的。“找一天傍晚我们一起在酒店吃晚饭怎么样?”
我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有意思的是，很显然艾莉也觉得呆在这里并不理想，但舍恩中尉并没有被如此轻易地劝退。他开心地、无伤大雅地打量着艾莉那可爱又苗条的身材，显然她认为她比其他姑娘更有吸引力。而不到一会儿，我看到他们一起在水里，艾丽神情严肃地游开了，舍恩则在她周围和她面前疯狂地一会儿沉在水里，一会儿又冒出头来，并且停下来，着迷地盯着她，就像一个男孩盯着航海玩具一样。
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最后艾莉走到我身边，笑着小声说:“他一直跟着我。就像我没有付车费给他买票一样。”
她快速地转过身。这时，基蒂·普雷斯顿小姐站在我们面前，脸上带着奇怪的慌乱。
“艾莉·卡尔霍恩，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故意从另一个女孩手中夺走一个男人。”——即将发生的事情使得艾莉的脸上掠过一阵警觉而难堪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认为自己是超然于此的呢！”
普雷斯顿小姐的声音很低，但它保持着那种可以让人感受到，而不是直接听到的紧张。我看到艾莉清澈可爱的眼睛，惊恐地扫视四周。幸运的是，厄尔本人正愉快而天真地朝我们走来。
“如果你关心他，你就不应当在他面前贬低自己。”艾莉突然说道，并特意抬高了头。
她以她擅长的一贯的行事方式，来对抗基蒂的幼稚和激烈的占有欲。或者这正是你喜欢的，艾莉的特有“教养”，她通常也以此来对抗多数女孩子的“共性”。她转过了身。
“等一下，孩子！”舍恩喊道。“你的地址呢？”也许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
她看着厄尔的神情，足以向吉蒂表明她对他毫无兴趣。
“我这个月在红十字会很忙，”她说，她的声音和她向后梳着的金色头发一样冷冰冰的。“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她笑了。她那受到困扰的神情消失了，因为之前曾被不情愿地卷入那桩低级的韵事而神伤。
她说：“她永远也抓不住那个年轻人。”“他想找个新人。”
“显然他想要艾莉·卡尔霍恩。”
这个想法使她感到好笑。
“他可以把他的检票打孔器让我戴着，就像兄弟会的勋章一样。非常有趣！要是妈妈看见这样的人进了家门，她会躺下晕死过去。”
为了给足艾莉面子，他足足过了两个星期才来到她的家里。尽管他一直纠缠她，直到在后来的一次乡村俱乐部的舞会上她才假装表现出了厌烦。
“他真是再粗鲁不过了，安迪。”她小声对我说。“但是他很真诚。”
The following Sunday afternoon I met the lady at a semiprivate swimming pool in the country. When Ailie and I arrived, there was Schoen's muscular body rippling out of

改变
作者： F. 斯科特 · 费兹杰拉德
编译：嘉炜
我应该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做一些理所当然的，道德高尚而正确的决定，因为她前面对坎比的行为确实让人瞧不起。事实相反，艾莉仍然只需要对我动一动手指，我就会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几天后，她略带伤感的跟我说:“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很糟糕，就像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糟糕一样。但这次真的只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巧合而已。”
二十三岁的时候，我还在迷茫之中，对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信念，只知道有些人强大而意志坚定，很有魅力，可以为所欲为，而有些人却被现实捉弄得很狼狈。我希望我自己是前者，我也确信艾莉一定是前者。
我不得不改变一些对她的其他看法。在和一个女孩长时间地讨论接吻的问题时——那时候人们谈论接吻比实际上的接吻要多得多——我提到，艾莉只吻过两三个男人，而且是在她认为自己恋爱了的时候。令我相当迷惑不安的是，那个女孩笑得差点滚到地上。
“我说的这是真的。”我向她保证，但突然自己也意识到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于是还是强作镇定的说，“她亲口告诉我的。”
“艾莉·卡尔霍恩！oh，我的天！怎么，我差点忘了去年在科技部的春季派对上的事——”
这是在九月。当时我们随时都可能出国，为了使我们的兵力尽可能的增强，第四训练营的最后一批军官也成功抵达了。第四个阵营与前三个阵营不同——候选人来自普通士兵；有些甚至是征兵师。他们的名字很奇怪，没有元音，除了少数年轻的民兵，你几乎可以当然地认定他们是毫无背景的。我们连队的新成员是来自马萨诸塞州新贝德福德的厄尔·舍恩中尉，他是我见过的最标志的身材，因为他身高一米九，黑头发，肤色鲜亮，深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不是很聪明，而且没有受过教育，几乎是文盲，但他是一个优秀的军官，他脾气暴躁，指挥能力强，在军队的名利场如鱼得水。我把他的傲慢性格也归结于他的出身，他来自一个叫新贝德福德的乡村小镇。
我们被安排在一起，因此他住进了我的住所。不到一个星期，一张塔尔顿闻名的姑娘的照片，就被粗暴地钉在同住屋内的墙上。
“她绝非一个普通女孩儿。她是个名副其实的交际花，与这儿的名流们几乎都有来往。”
Of course I should have made one of those fine moral decisions that people make in books, and despised her. On the contrary, I don't doubt that she could still have had me by raising her hand.
A few days later she made it all right by saying wistfully, "I know you think it was terrible of me to think of myself at a time like that, but it was such a shocking coincidence."
At twenty-three I was entirely unconvinced about anything, except that some people were strong and attractive and could do what they wanted, and others were caught and disgraced. I hoped I was of the former. I was sure Ailie was.
I had to revise other ideas about her. In the course of a long discussion with some girl about kissing--in those days people still talked about kissing more than they kissed--I mentioned the fact that Ailie had only kissed two or three men, and only when she thought she was in love. To my considerable disconcertion the girl figuratively just lay on the floor and howled.
"But it's true," I assured her, suddenly knowing it wasn't. "She told me herself."
"Ailie Calhoun! Oh, my heavens! Why, last year at the Tech spring house party--"
This was in September. We were going over-seas any week now, and to bring us up to full strength a last batch of officers from the fourth training camp arrived. The fourth camp wasn't like the first three--the candidates were from the ranks; even from the drafted divisions. They had qu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