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之音｜辛意雲說‪賦‬ IC之音，你的隨身談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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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來的客人，對楚太子說著各種不同的去病之法，最後竟然讓病懨懨的太子一躍而起，精神振奮！這是怎麼一回事？吳客說了什麼？為什麼各種遊樂與戶外運動都吸引不了太子？枚乘為何會創作這樣的作品？

在《七發》的最後一集，來聽聽辛老師的講解，走進作者寫作的內心世界。

 

《七發》

－－－－

　　客曰：「將為太子馴騏驥之馬，駕飛軨之輿，乘壯駿之乘。右夏服之勁箭，左烏號之雕弓。游涉乎雲林，周馳乎蘭澤，弭節乎江潯。掩青蘋，游清風。陶陽氣，蕩春心。逐狡獸，集輕禽。於是極犬馬之才，困野獸之足，窮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懾鷙鳥。逐馬鳴鑣，魚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踐麖鹿，汗流沫墜，冤伏陵窘。無創而死者，固足充後乘矣。此校獵之至壯也，太子能強起游乎？」

　　太子曰：「僕病未能也。」 然陽氣見於眉宇之間，侵淫而上，幾滿大宅。

－－－－

　　客曰：「將為太子奏方術之士有資略者，若莊周、魏牟、楊朱、墨濯、便蜎、詹何之倫，使之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孔、老覽觀，孟子持籌而算之，萬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豈欲聞之乎？」

　　於是太子據几而起，曰：「渙乎若一聽聖人辯士之言。」 澀然汗出，霍然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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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乘的《七發》是一個對話體的作品，故事一開始，遠來的吳國客人看到楚太子病在榻上。他說太子你這病呀，不是藥石可醫的，我今天要與你好好說一說道理，你願意聽的話病就會好了。楚國太子說：好呀我聽聽看。於是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是什麼樣的發言可以用說的就把病治好呢？辛老師在本集中舉了其中兩段，以帥氣威風陽剛的騎乘之樂，吸引精神委靡的楚太子。

 

《七發》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無藥石針刺灸療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說而去之，不欲聞之乎？」

太子曰：「僕愿聞之。」

－－－－



　　客曰：「鐘、岱之牡，齒至之車；前似飛鳥，後類距虛，穱麥服處，躁中煩外。羈堅轡，附易路。於是伯樂相其前後，王良、造父為之御，秦缺、樓季為之右。此兩人者，馬佚能止之，車覆能起之。於是使射千鎰之重，爭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駿也，太子能強起乘之乎？」

　　太子曰：「僕病未能也。」



－－－－

　　客曰：「將為太子馴騏驥之馬，駕飛軨之輿，乘壯駿之乘。右夏服之勁箭，左烏號之雕弓。游涉乎雲林，周馳乎蘭澤，弭節乎江潯。掩青蘋，游清風。陶陽氣，蕩春心。逐狡獸，集輕禽。於是極犬馬之才，困野獸之足，窮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懾鷙鳥。逐馬鳴鑣，魚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踐麖鹿，汗流沫墜，冤伏陵窘。無創而死者，固足充後乘矣。此校獵之至壯也，太子能強起游乎？」

太子曰：「僕病未能也。」 然陽氣見於眉宇之間，侵淫而上，幾滿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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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漢書藝文志中記載了枚乘有九篇作品，但是很遺憾有些已經佚失，如今我們不能盡讀。他的代表作就是接下來辛老師要講解的《七發》。《七發》以交錯問答來創作一篇虛擬諷諭的故事，這樣的體例後來讓很多文學家沿用，被稱為「七體」。因此枚乘也被後世視為漢賦的先驅者。

這樣被視為文學里程碑的作品，是什麼樣的內容呢？一起來聽辛老師的講解。

《七發》

　　楚太子有疾，而吳客往問之曰：「伏聞太子玉體不安，亦少間乎？」，太子曰：「憊！謹謝客。」客因稱曰：「今時天下安寧，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樂，日夜無極，邪氣襲逆，中若節轖。紛屯澹淡，噓唏煩酲，惕惕怵怵，臥不得瞑。虛中重聽，惡聞人聲，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聰明眩曜，悅怒不平。久執不廢，大命乃傾。太子豈有是乎？」



　　太子曰：「謹謝客。賴君之力，時時有之，然未至于是也。」



客曰：「今夫貴人之子，必官居而閨處，內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無所。飲食則溫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則雜遝曼煖，燂爍熱暑。雖有金石之堅，猶將銷鑠而挺解也，況其在筋骨之間乎哉？故曰：縱耳目之欲，恣支體之安者，傷血脈之和。且夫出輿入輦，命曰蹷痿之機；洞房清宮，命曰寒熱之媒；皓齒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膿，命曰腐腸之藥。今太子膚色靡曼，四支委隨，筋骨挺解，血脈淫濯，手足墮窳；越女侍前，齊姬奉后；往來游宴，縱恣于曲房隱間之中。此甘餐毒藥，戲猛獸之爪牙也。所從來者至深遠，淹滯永久而不廢，雖令扁鵲治內，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獨宜世之君子，博見強識，承間語事，變度易意，常無離側，以為羽翼。淹沉之樂，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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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漢書藝文志中記載了枚乘有九篇作品，但是很遺憾有些已經佚失，如今我們不能盡讀。他的代表作就是接下來辛老師要講解的《七發》。《七發》以交錯問答來創作一篇虛擬諷諭的故事，這樣的體例後來讓很多文學家沿用，被稱為「七體」。因此枚乘也被後世視為漢賦的先驅者。

這樣被視為文學里程碑的作品，是什麼樣的內容呢？一起來聽辛老師的講解。

《七發》

　　楚太子有疾，而吳客往問之曰：「伏聞太子玉體不安，亦少間乎？」，太子曰：「憊！謹謝客。」客因稱曰：「今時天下安寧，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樂，日夜無極，邪氣襲逆，中若節轖。紛屯澹淡，噓唏煩酲，惕惕怵怵，臥不得瞑。虛中重聽，惡聞人聲，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聰明眩曜，悅怒不平。久執不廢，大命乃傾。太子豈有是乎？」



　　太子曰：「謹謝客。賴君之力，時時有之，然未至于是也。」



客曰：「今夫貴人之子，必官居而閨處，內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無所。飲食則溫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則雜遝曼煖，燂爍熱暑。雖有金石之堅，猶將銷鑠而挺解也，況其在筋骨之間乎哉？故曰：縱耳目之欲，恣支體之安者，傷血脈之和。且夫出輿入輦，命曰蹷痿之機；洞房清宮，命曰寒熱之媒；皓齒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膿，命曰腐腸之藥。今太子膚色靡曼，四支委隨，筋骨挺解，血脈淫濯，手足墮窳；越女侍前，齊姬奉后；往來游宴，縱恣于曲房隱間之中。此甘餐毒藥，戲猛獸之爪牙也。所從來者至深遠，淹滯永久而不廢，雖令扁鵲治內，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獨宜世之君子，博見強識，承間語事，變度易意，常無離側，以為羽翼。淹沉之樂，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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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賦》的原文非常的長，亡是公用了豐富繁盛的描述與譬喻，述說了上林苑的壯麗、還有天子行獵的鋪張與奢靡。但是賦的文體，仍有「文以載道」的企圖，司馬相如寫到最後，仍回到了傳統理念：天子治世，是由己而出的戒慎恭謹，以為天下人之典範。所以辛老師來到上林賦的結尾，為我們解說賦的另一個特色。

《上林賦》

於是酒中樂酣，天子芒然而思，似若有亡，曰：嗟乎！此大奢侈！朕以覽聽餘閑，無事棄日，順天道以殺伐，時休息于此。恐后葉靡麗，遂往而不返，非所以為繼嗣創業垂統也。於是乎乃解酒罷獵而命有司曰：地可墾闢，悉為農郊，以贍萌隸。隤墻填塹，使山澤之人得至焉。實陂池而勿禁，虛宮館而勿仞，發倉廩以救貧窮，補不足，恤鰥寡，存孤獨。出德號，省刑罰，改制度，易服色，革正朔，與天下為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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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是公接著說，齊王楚王田獵之景，又怎麼比得上天子在上林苑呢？接下來他告訴子虛和烏有，天子的園林是多麼地大，大到有八條江河在其中奔流，浩浩湯湯，這才是天子的規格啊……

《上林賦》

且夫齊楚之事，又烏足道乎！君未睹夫巨麗也，獨不聞天子之上林乎？左蒼梧，右西極。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北。終始灞、滻，出入涇、渭；酆、鎬、潦、潏，紆餘委蛇，經營乎其內。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東西南北，馳騖往來，出乎椒丘之闕，行乎洲淤之浦，經乎桂林之中，過乎泱漭之野。汩乎混流，順阿而下，赴隘狹之口，觸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洶湧澎湃。滭弗宓汩，逼側泌瀄。橫流逆折，轉騰潎冽，滂濞沆溉。穹隆雲橈，宛潬膠戾。逾波趨浥，涖涖下瀨。批巖衝擁，奔揚滯沛。臨坻注壑，瀺灂霣墜，沈沈隱隱，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馳波跳沫，汩濦漂疾。悠遠長懷，寂漻無聲，肆乎永歸。然後灝溔潢漾，安翔徐回，翯乎滈滈，東注太湖，衍溢陂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