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

月亮与六便士 02:我眼中的斯特里克兰

既然有关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文献已经如此丰富,我似乎不应再来凑热闹了。画家的作品就是他的纪念碑。 和大多数人比起来,我和他的关系确实较为密切:我最早认识他时,他尚未成为画家;他落魄巴黎艰难度日那几年,我跟他的会面也不能说不频繁;但如果不是动荡的战局促使我远走塔希提岛[1],我想我应该不会写下我的回忆。 众所周知,他生命中最后的岁月,正是在塔希提度过的;我在那里遇到不少和他颇有往来的人。我发现我可以向大家讲述他的悲剧人生中最不为人所知的这几年。 假如大家的观点没错,斯特里克兰确实很伟大,那么由和他有过亲身交往的人写下的文章就不太可能是多余的。 倘使有个人和艾尔·格列柯的交情就像我和斯特里克兰这么深厚,那么只要能读到他写的回忆录,有什么代价是我们不舍得付出的呢? 但我并不想把这些作为自己的借口。我忘记是谁曾经说过,每天做两件自己讨厌的事对灵魂是有好处的。 说这话的显然是个聪明人,我一丝不苟地遵从他的建议,因为我每天早上都会起床,晚上也都会睡觉。但我天生有点苦行主义的倾向,每个星期我还会让自己的肉体承受一次更为严重的折磨。 我一期不落地追看《泰晤士报·文学增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