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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 科技 白日梦

  1. 4 DAYS AGO

    我以为这是一个通过音乐逆袭的故事,却看到孩子们愿望破碎后独有的力量|梁君健 一席

    梁君健,纪录片《风起前的蒲公英》导演、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蒲公英的绝大多数孩子都出生在北京,在他们初二、初三转学之前,很少在老家生活过。他们是社会学定义中的“流动儿童”,这是一个常见的标签,也是很多人关怀的社会议题。但是随着我们的拍摄,我们觉得在标签之下,是属于每个孩子自己的世界,是他们生动鲜活的青春,他们的少年时代。 位于城郊的蒲公英中学,是北京市第一所专为进城务工者的随迁子女创办的中学。在这个由废弃车间改造的校园里,音乐老师袁小燕带着孩子们组建了一支合唱团。2017年,梁君健关注到了这群合唱团的孩子们,他带着纪录片拍摄团队来到学校,开始跟拍孩子们的歌唱、学习与日常生活。 在梁君健最初的设想里,这会是一个底层孩子通过音乐“逆袭”的故事。而随着纪录的逐渐深入,音乐之外更为复杂动人的面向也在他眼前逐渐展开。 在这个合唱团里,流动与离别是不可忽视的音符:有的孩子刚刚学会唱第一首歌,就不得不转学回户籍地准备中考;有孩子在合唱团找到了自信,却在升学压力和家长的反对中放弃;有孩子尝试报考了音乐项目,却在筛选过程中提前面对了社会的残酷……人来人往间,合唱教室中的歌声,见证了他们的青春成长,也陪伴着他们的欢笑和泪水、相遇与离别。 在镜头中,这些孩子身上展现出一种柔软而坚韧的生命力。他们是如何成长的?他们如何度过困难,又如何面对愿望被打碎后的境况?拍摄过程中,梁君健反复追问着这些问题,同时也不断思考着纪录的意义,思考社会、时代和个体的生命经历之间的关联。 【时间轴】 00:09 我想象着一个生机勃勃的校园,里面有一群初中的孩子在歌唱。 03:26 这些孩子大多出生在北京,或出生不久就被带来了北京,他们在这座城市里长大,但他们对于这座城市的感受和我们又不太一样。 08:40 该如何去面对希望破灭这件事,几乎发生在每一个孩子的身上。 13:40 不是因为她成绩不好,也不是她专业不行,而是因为她在一项与专业无关但和社会性规则有关的得分上得了很低的评价。当时的小云作为一个天真的孩子,并没有习得这样的社会规则。 16:21 愿望被打碎之后,他们要如何面对? 18:12 孩子们关心的事情和我们关心的事情好像不太一样。我们所感受到的一些意义、问题,好像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讲并不是如此。 21:48 苦乐参半的生活不仅属于合唱团的孩子们,也属于我们每个人。 👇蒲公英中学校门外的马路挤满了等公交车的人 👇蒲公英中学以前是老三余村的村办工厂,教学楼由老厂房改造而成。 👇学校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在墙上画了各种各样的壁画,尤其是进到跨院里,迎面的墙上画着一幅巨大的蒲公英,特别生动,特别生机勃勃。 👇袁小燕老师与蒲公英合唱团 👇权煜飞 👇张展豪 👇张展豪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但他又在这三行字上划了一条横线。 👇王路遥 👇冯小云 👇2018年中网比赛开幕式上,蒲公英合唱团演唱《北京欢迎你》 👇慈善晚宴上,路遥邀请黄晓明和同学们一起合影 👇史甜雨(左起第二个女生),刚开始拍摄的时候,她是蒲公英合唱团的团长,但开始拍摄两三个月之后,为了更好地适应老家的教学体系,史甜雨转学回到淮安。 👇2018年年底学校搬到新校区之后,老校区的房子就开始拆除,对面的老三余村也完成了搬迁。

    26 min
  2. 9 JUL

    我们被教导的就是你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感觉成了需要克服一下的东西|金子 一席

    金子,时尚杂志新媒体副总监、新人作者。 每当我拎着我的小裙子像老鼠一样离开宴会厅的时候,在门外等着我的不是南瓜马车,而是我叫的特惠快车。我报上手机尾号,司机一脚油门,电机轰然旋转,我的后脑壳轰地一声撞在座椅靠背上。这熟悉的推背感,就像大哥车里的烟味一样令人微醺。 从河南到北京,从小镇做题家到时尚杂志新媒体编辑,金子发现,世界从始至终不是靠着一套逻辑运转的。前十八年奉为信仰的努力吃苦,在更广阔更复杂的世界里,却显得笨拙、不入流。她需要适应一套以“体面”为核心的新规则,努力让自己得以应付各种场面。 她将自己形容为一个“骑在墙上的人”,流窜于小镇和名利场之间,既因故作体面的人造景观感到疲惫,又为自己在名利场上学到的东西沾沾自喜。她短暂地产生过阶级跃升的幻觉,却又在下一秒清醒地回到自己真实的生活里,再次与自己积年累月形成的“做题家”习性缠斗。 “小镇做题家”以一种笼统的标签式话语概括了太多人的成长路径,好像成长中那些别扭的心绪因为留在了大城市就变得理所应当、不言自明,但正是这些曾经的痛苦、纠结塑造着人本身。 金子选择诚实地面对过去的自己,以一种轻巧的姿态书写那些幽微难言但不该被略去的情绪。而现在,她正努力用做题家刻苦钻研的精神,学习如何在生活中不做题。 【时间轴】 00:10 不论是在北京还是在河南,不论是当做题家还是在名利场,我都觉得我不入流。 01:56 感受到快乐说明我正在堕落。只有痛苦,啊,那高尚的痛苦,证明我走在一条正确的奋进的道路上。 11:41 妈妈,人生是旷野,但是旷野上的垃圾咱没资格捡。 13:11 原来世界上还存在另一种努力方式,它不需要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只需要一点脑筋、一点信息差、一点眼界,就可以得到一个还不错的结果。 18:19 “阶级叛逃者”比“小镇做题家”更适合用来描述我们的处境 19:44 有时我也在犹豫,我应该把自己真实的自我藏起来吗,我是不是应该拥抱这种虚荣,踮脚够一够这光鲜亮丽的生活? 24:48 我们被教导的就是你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的感觉变成了一种我需要克服一下的东西。 27:40 正如牡蛎给芝加哥带来了海,我给北京带来了一所河南的高中。 30:50 一个戛然而止的结尾:最后一次做关于高考的梦 👇“我出生在河南濮阳北部的一个采油厂家属区。它其实就是一片农田之中,用砖墙围出来的,里面有一个学校、一个超市、一个医院,一家大单位,然后就没有了。” 👇“这是高考结束时,我所有的课本、试卷和练习题,以及用空的所有笔芯。准备卖破烂的前一秒,我把它们堆在这里拍了一张大合照留念。” 👇“每当我有一段空闲的时间需要度过,我的脑子里就会出现这道数学题” 👇温哥华的海滩

    33 min
  3. 2 JUL

    未婚青年对婚姻中爱情含量的期待降低,父母在婚恋关系中的介入上升|刘汶蓉 一席

    刘汶蓉,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 现在大家对原生家庭的讨论那么多,也是因为大家对父母的期待非常高。很多人会把自己的问题放大地归责于父母,认为如果父母好一点,我就会好一点。这也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关系太少了,能够投放情感和需求的地方好像只有家庭,只有父母。这其实反映了青年人社会网络和社会发展空间的一种逼仄。 “妈宝”“全职儿女”“不婚不育保平安”等等,年轻人们或主动或被动贴上的标签越来越多。流行的话语,某种程度上也遮蔽了真实的生活。青年人到底在面对着怎样的生活?家庭在他们的生活中又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刘汶蓉从不认为年轻人在各项人生选择上的状态是消极被动的。她的研究发现,无论是代际关系的处理,还是婚恋与否的抉择,年轻人除了情感维度的衡量,还会进行理性的计算。 随着市场化的发展,年轻人面临着越来越多的不稳定性,中国的家庭主义传统也使得他们缺少除了家庭以外的社会正式支持资源,家庭在某种程度上成为真正的“避风港”。与之相对的,婚姻成为一项风险投资,他们谨慎地计算着成本和可能的回报,不敢轻易投身其中。 社会转型的过程中,仍旧紧密的代际纽带影响着青年生活的不同侧面。随着研究的展开,刘汶蓉也开始好奇,青年人的婚恋趋势又将给中国的代际关系带来怎样的变化? 【时间轴】 00:09 把婚姻关系放在家庭的场域中,重新看待青年人结婚难、结婚焦虑和晚婚不婚等现象。 00:51 中国人结婚模式发生巨大变化是在2010年后。结婚年龄的推迟,是导致终身不婚率上升和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原因。 05:15 “如果对方符合您的择偶要求,但您还没有爱上他,您是否会和他结婚?” 06:50 “新包办婚姻”——中国90年代就基本实现了青年人的婚恋自主,但21世纪,父母的介入似乎又在上升。 11:53 “以前是一个人过日子难,现在是一家子过日子难。” 16:41 隐秘的爱的操控,让孩子习惯了这样的状态,没有动力走出家庭。 19:52 当无条件接纳的爱在婚恋关系中得不到的时候,青年人似乎把对这份爱的期待又转向了父母。 23:24 中国的家庭主义传统提供了紧密的代际支持,但青年人也因此面临更严峻的“关系贫困”。 👇2010年到2020年十年间,男女的平均初婚年龄都上涨了近4岁,曲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上扬。 👇二孩政策的三次调整都伴随着后一年生育率的上扬,但2021年三孩政策出台的时候,生育率不仅没有上扬,反而一直下滑。 👇2023年,男女都有超出两成的人明确表示他们会和不爱但符合标准的人结婚,远远高于2001年的数据。 👇2023年,认同“谈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这个观点的比例已经上扬到了40%以上,女性达到了46.5%。 👇“新包办婚姻” 👇2023年在上海的调查数据显示,30岁及以下的未婚青年,特别是未婚女性,有五成左右都没有信心能自己找到满意的结婚对象。

    27 min
  4. 25 JUN

    被掏空的意义、萎缩的当下、塑料的共同体:数字时代的不幸生活|王俊 一席

    王俊,浙江大学哲学学院院长。 真正良好的生活,其实不仅仅是径直投入附近,而是建立在对于支配我们生活行为的底层观念的认知和反思的基础之上的。 在今天新技术的万丈光芒下,你是否有这样的感受:时代在不断加速,文化工业和消费主义生产并无限放大欲望,知识和思维被外包给人工智能,碎片化信息取代了专注的洞察,搭子文化取代了稳定的共同体…… 从19世纪开始,唯科学主义、实证主义、还原主义就为当下这个技术时代定下了基调:客观的真理、被动的自然、无限进步的科学。与之相应的是个体生活中意义的匮乏,单一的价值标准和优绩主义的社会。如此境况下,我们原本具身的、具体的、丰富的、质性的日常经验被不断抽象和贫瘠化,生命力被掏空,精神危机降临。 如今人工智能技术进一步强化了这种危机感,它有永不遗忘的知识、出色的逻辑推理,它不知疲倦地学习,甚至能模仿人类的心灵。但王俊则在危机中看到了更多反思的可能——当人类的体力和智力都不再被社会发展所急迫需要时,我们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个古老的哲学问题:人的生存意义何在?我们如何用哲学来观察和描述我们的生存境况,又如何寻找摆脱时代困境的出路? 【时间轴】 00:07 生命力被掏空、充满塑料感的共同体、孤独感,数字时代在提供给我们全新生活经验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不幸的生存经验。 01:36 科学成为我们看待世界和理解自身的意义框架,而“无限进步”是科学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信仰,我们当下生活的所有意义都建立在对未来的信心上。 06:13 意义不断被抽空,生活不断去神圣化。 人无非是一堆脱氧核糖核酸,是一堆分子和原子的集合,人类被降低了。 08:35 优绩主义变成唯一的价值标准,如果达不到优绩的顶端,就不配享有任何愉悦感和成就感。 10:02 所有事物的时效性变得越来越短,当下在不断萎缩。我们不仅没有了可以终身受用的价值和理想,也没有了可以维系一生的职业、家庭和爱情。 14:53 “漠无差别的领会”:我们今天很容易就可以结成一个共同体,但这个共同体非常之脆弱,没有真正的稳定的共识和共同价值。 20:40 面对人工智能体的时候,我们面临的可能是更大的观念性危机:“心灵的迷失”。 25:30 真正良好的生活,其实不仅仅是径直投入附近,而是建立在对于支配我们生活行为的底层观念的认知和反思的基础之上的。

    30 min
  5. 15 JUN

    鲁雯泋:北京超无聊

    鲁雯泋,建筑师 北京真的无聊吗?我既不想轻易赞同,也带着点怒其不争的心情。北京似乎在变得无聊,因为它在拒绝一切失控混杂的东西;北京也是有趣的,因为能够调动感官的事物尚未完全消失。所以我觉得在这个当下,记录它比以往更有意义。 你印象里的胡同是什么样的?你知道胡同居民怎么晾衣服,在哪里养花,临街住户如何防止路人偷窥吗?你也许不知道,寸土寸金的胡同里,鸽子住进了让人羡慕的豪宅,流浪猫肥润自在,这话可千万别让住宅小区里的猫听见了。 2019年,从外企辞职后,鲁雯泋与朋友一起在北京的胡同里开了一家建筑工作室。在走出办公室、穿过大街小巷时,她发现了摊开在公共空间里的野生设计:空调外挂、缝中停车位、能屈能伸的雨棚……比起标准化的设计方案,这些未经规训的芜杂生态表达了更加真实立体的使用需求。 胡同居民在局促的空间里寻求开拓,也与街道一同维系着价廉但高效、粗野而有序的生长。凭着建筑设计的专业嗅觉和分析图的解剖术,她识别出材料与构造、节点和连接处所透露的曲折心思。那些叫人不敢轻慢的日常,原来就藏在街角、门前和窗边。 2024年,工作室所在的整条胡同都被“腾退”,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试图逃离北京,但鲁雯泋的野生设计收集工作仍在继续。在记忆得到彻底的更新改造以前,她还想再多走几条胡同。 听完这场演讲,再来回答这个问题吧:「北京超无聊」,你觉得呢? 【时间轴】 00:10 坐在办公室里画图、开会、打电话,房子就一点点盖起来了,根本不需要跟真正的使用者沟通,这让我感觉非常悬浮。我更喜欢看真实的人和具体的生活。 03:08 从CBD牛马化身胡同串子,发现居民把生活碎片都延伸到大街上。咱们胡同大爷的包裹艺术,可能离包裹巴黎凯旋门也没多远了。 05:55 公与私的边界相对暧昧,规则也模糊,就催生了很多巧解问题的野生设计。比如:这个人为什么要在水泥楼梯旁边再加一节钢楼梯? 07:52 空间利用:大爷把代步车严丝合缝地卡进墙的夹缝里,要出来就得翻越车内的空间,从后门爬出来。 10:39 废物利用:矿泉水桶和废弃椅子是胡同居民的两大明星单品。 14:40 防走光:有了大罩子,再也不用担心开关门会走光。无论街上怎么熙熙攘攘,主人依然可以坐在黑布后面喝茶。 16:51 治疗颈椎小卖部、大疆总部同款卖鸟车和大号糖葫芦自行车。 22:36 当真实的生活不存在,野生设计也就消失了,但千篇一律的舒适整洁不会刺激和调动人的感官,我们向往的其实是更丰富多样更有生命力的城市空间。 👇街边散装之庙 👇菜场中心之庙 👇公寓山寺 👇瑞士猫梯 👇鲁雯泋建筑工作室曾经在钟鼓楼附近 👇钟楼广场上大爷遛羊驼 👇围观剧组在胡同拍戏,这可能是在拍一个科幻片 👇屋脊上的鸽子笼超过了主人自己的家 👇蜗居的鸽子 👇胡同里的摩托车vs美国包裹艺术家克里斯托和克劳德的早期作品《包裹摩托车》 👇包裹巴黎凯旋门vs包裹胡同里的房子 👇为什么要在水泥楼梯旁边再加一节钢楼梯 👇窄巷里的收纳网 👇电线杆里的卡座 👇“卡车” 👇悬挂烟灰缸 👇窗户上插着汽车后视镜 👇治疗颈椎小卖部 👇大疆总部vs超载卖鸟车 👇大号糖葫芦自行车vs20世纪30年代的糖葫芦摊 👇给泰迪剪指甲的塑料袋

    26 min
  6. 11 JUN

    熊景明:我在写长辈的故事时,从来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想到会写出云南进入现代的历史

    熊景明,民间历史写作推动者,主持港中大「民间历史档案库」 写《长辈的故事》,像时光倒流,让我再变回一个好奇胆小的傻丫头,记得跟妈妈唱歌,看外婆梳妆裹脚,看二舅擦他的尖头皮鞋。我在大家的爱抚中长大,无以为报,唯有记下,唯有思念。留下长辈的故事,比留下他们的骨灰更有意义。 很久之前,熊景明就在想找一件退休后可以一直做下去的事,最后她选择了收集和推动民间历史写作。2007年,熊景明从香港中文大学中国研究服务中心退休,开始写下长辈的故事,写完了父母,接着写从曾祖父到众位姨妈、干爹……好像是“请君入瓮”。 熊家可谓云南的名门望族,曾祖父熊廷权是晚清进士、民国初年的丽江知府,曾进藏协同平叛;祖父熊光琦担任过云南六县的县长,推动地方发展。外公苏涤新则是云南第一代留日学生,回国后助力教育革新。 除了这些“大人物”,还有更多平凡的长辈:四姑奶奶在指腹为婚的丈夫去世之后,北上读书,后留学斯坦福大学;大姑姑爱上了国民党员,两党斗争延烧进家庭;还有在提笔之前就清楚地知道必须要写的人——妈妈苏尔端。虽然因病卧床十八载,但妈妈的病榻有着魔术般的力量,令家人、亲友都乐意来向她述说心事,她像一个“箍桶索”维系着小家庭、大家族。 熊景明希望有更多人拿起笔,做这件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世间无人能代替你写下对往事的回忆,记下先辈的人生故事。」 【时间轴】 00:07 人一定要找到一件可以做到老死的事,民间历史可能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04:10 我妈妈是昆明市第一届进入大学念书的女性,但她考进去第二年就辍学了。 12:18 我的父亲是生逢其时,那个年代大量的新思潮、新玩意涌向中国。 18:56 让我觉得必须要写一本完整的家族故事的书,是我的祖父熊光琦。他在民国时做过好几任县长,又抽鸦片,在我这样受新的教育长大的人看来,他就是典型的“骑在人民头上当官做老爷的人”。 23:52 我妈说我是老狗记得千年事,其实这个老狗是经常回忆才会让她记得。我在大家的爱抚中长大,无以为报,唯有记下,唯有思念。 👇妈妈、熊景明和弟弟 1955年 👇妈妈 1934年 👇熊家花园 1934年 👇妈妈的工作证照片 1953年 👇妈妈和我 1967年 👇妈妈的信 1969年 👇爸爸在熊家大宅 1934年 👇父亲与好友 1930年 👇昆明黑龙潭公园 1943年 👇昆明翠湖南路 1975年 👇1937年 👇1939年 👇老婆婆背着她的全部家财,步行300余里来到开远(县),找她被征(兵)的儿子,可是儿子(所在的部队)已开走了。她欲哭无泪,虽然今天的晚饭还不知有没有吃,她也想不到了 👇熊家全家福 👇苏家全家福 👇二舅 1940年 👇妈妈和我 1946年

    25 min
  7. 4 JUN

    杨青风:如果我们视障者不出门,不但我们的生活不会变好,无障碍设施也没机会变得更好

    杨青风,金盲杖视障人自主生活品牌发起人。 我们很多人其实是冒着家人的反对、冒着自己心里面的恐惧走出来的,但是有时老百姓看到视障者自己出来,觉得挺担心的,马上就下意识地说:怎么自己出来了?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得找个人一起。这话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很可能把他好不容易立了出来的志又给推回去了。 中国有1700万视障者,需要靠盲杖出门的有几百万,但大部分视障者无法独立出行。他们能在自己熟悉的小环境中独自行走,也不需要盲杖;但无法在开放、陌生的环境里行走,不得不完全依赖他人的引领。无法独立出行,严重影响视障群体的生活质量、社交圈子、教育水平和工作机会。 作为一位完全失明、却能自如行走的盲人,杨青风认为,比起无障碍设施的不完善,更大的障碍来自观念。家长、学校、社会的过度保护虽然出自善意,却让视障者失去了锻炼的机会。 2018年,杨青风和同事们创办了“金盲杖”沉浸式独立出行训练营,让视障导师带领视障营员在真实的生活场景中探索。从如何使用盲杖、借助非视觉的路标和线索、过马路,到用导航、乘坐公交地铁,以及如何有效求助,帮助视障者迈出独立出行第一步。 视障者不能等无障碍设施完善了才出门,就像不能因为空气不好就不呼吸。改进设施的同时,社会观念也需要更新。有时视障者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走出家门,“怎么自己出来了?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得找个人一起”又把他们重新推了回去,问“需不需要帮忙”才是支持和促进。 【时间轴】 00:05 像我们这样看不到、拿着盲杖到处跑的视障者的确不多,在陌生环境里能独立出行的更是寥寥无几。 04:10 一旦一个人看不见了,他就会受到周围的人的格外的关心和照顾,这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是也可能限制一个视障者自我能力的发展。 12:18 其实很多视障者是不怎么用盲杖的,甚至都没用过。他们的家人、朋友宁可花时间带着他们走,也不愿意让他们拿盲杖,时间一长,我们自己也觉得拿盲杖是一个不太好意思、甚至是有点羞耻感的事儿。 15:42 走到地铁站附近,高峰的时候会打到很多共享单车,会听到广播的声音、自动扶梯转动的声音,还能闻到一种来自地下潮湿的味道。 18:16 如果没有提示音,你们觉得我们过马路是车多点好、还是车少点好? 21:18 导航说“到了”,通常来说是把目的地导到你视线内了,明眼人可能觉得已经很近了,但是视障者还不知道在哪儿。 22:38 好多人没接触过视障人,突然一个盲人站在他面前问,你能帮我一下吗,他这想法会非常复杂:他要让我帮他什么?他要让我送他回家,我有没有时间带他去?他会不会让我给他钱?我给不给、给多少? 29:53 如果我们不出来,不但我们的生活不会变得更好,无障碍设施也没机会变得更好。 👇杨青风请观众告诉他,是否站在了红毯正中间 👇杨青风所在机构视障者们在做音视频剪辑 👇杨青风带领营员做回声定位联系 👇《小腿的情人》梁奕轩(全盲) 👇听车流判断路口能否通过

    35 min
  8. 28 MAY

    秦潇越:当所有人都鼓吹一个英雄式的励志故事,痛苦就不被重视,仿佛不曾存在过

    秦潇越,纪录片导演 拍纪录片好像就是用短短几年的观察,去给一个人的人生盖棺定论。这其实是非常嚣张的做法。我相信人生在任何时候都是有转机的,但是一个影片必须要有结束,这对我来说非常痛苦。但或许,接受找不到一个更加积极正向的结尾,就是拍摄这部影片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这是对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好的自我教育。 “我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这对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过去十年,秦潇越扛着摄像机穿梭在不同的人生故事里,试图汲取力量和勇气,解答自己的人生困惑,却被迫重新思考“理想”的意义。 她曾经笃信,不论身在怎样的处境下,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对理想生活的向往,这样的向往会引领着人脚踏实地地向前走。但房君睿的出现,击溃了她的信念。断断续续跟拍了他四五年,这个梦想做文物修复师的青年仍旧被困在自己的“巢穴”里,生活没有任何变化。一直到拍摄结束,想象中的励志情节也并未发生。 秦潇越这才发现,在真实的生活里,现实是一堵又一堵的高墙,即使怀抱理想,也可能会被困在原地,失去继续向前的力气。 在新的创作中,她不再鼓吹理想的力量,只想呈现更丰富的生命状态。 【时间轴】 00:08 世界末日,我在上海的街头问陌生人:你的人生有什么遗憾? 01:56 相信理想的信念被不断地提起、放大,有一次我甚至看到我的海报和贾樟柯的海报放在一起,我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07:56 老天好像在跟我开玩笑:你这么喜欢鼓舞人家去追求理想,那我就给你安排一个被困在极度现实里的人,让你知道理想的背面是什么。 11:10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励志故事,那么是否还有记录的必要? 17:45 当生活中多了一个镜头,多多少少都会让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两年过去了,那个碗还在那里。 20:52 接受找不到一个更加积极正向的结尾,就是拍摄这部影片最大的意义,是对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好的自我教育。 24:08 逃离只需要一时的勇气,但是真在一个地方住下来,建造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需要面临更大的挑战。 26:50 拍纪录片对自己的意义永远要大于对他人的意义,是这些真实鲜活的人物故事告诉我,世界是什么样的。 👇《世界与我》里秦潇越遇到的乞丐 👇吴卓渊在火车站门口与金牛的合影 👇《世界与我》的海报和贾樟柯的海报放在一起 👇房君睿修到一半的碗 👇房君睿父亲在作画 👇房君睿和杨光在家中聊天 👇《去哪安家》中沙溪的树屋

    28 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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