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19无人机闯波兰领空：预示乌克兰战争外延的信号？

乌克兰战争是否正外延到其它欧洲国家？这是本周19架俄罗斯无人机在9日至10日夜间闯入波兰领空事件引发的思考。10日，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通过其发言人之口，提醒国际社会警惕乌克兰战争外延的“真实风险”。波兰政府11日提请联合国安理会就俄罗斯无人机侵犯其领空事件召开特别会议。在波兰政府看来，尽管俄罗斯矢口否认有袭击波兰的计划，但19架无人机闯入领空绝非偶然。

其实，自俄罗斯军队2022年2月底全面发动入侵乌克兰的军事行动以来，这场战争是否会外延波及到其它国家，使得局部冲突扩大，就一直是乌克兰的欧洲盟友格外关心的动向。这种担心是长期内部分歧难以统一的欧盟成员得以迅速整合，并向乌克兰表达坚定支持的重要原因，也是欧洲各国虽然担心一旦乌克兰破防，俄罗斯会得寸进尺，却也在军事援助乌克兰的行动中多有迟疑的一个重要原因，唯恐俄罗斯会有借口，将向乌克兰提供武器视作参战行为。但乌克兰战争持续三年有余，特朗普今年初上任以来，以向俄罗斯让步换取俄乌战场停战的努力不仅没能换来普京政权拿出停战的诚意，而且也在动摇美欧安全同盟信心的同时，让乌克兰在战场上越发陷入被动。欧洲也越来越意识到，普京政权的战争步伐可能不会只停留在乌克兰。

可以说，这次19架俄罗斯无人机事件让欧洲各国对乌战外泄风险的担心有了更具体的体验。波兰外长10日表示，毫无疑问，此事绝非意外事件。他并强调，这不仅是对波兰，也是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以及欧洲联盟土地的一次“史无前例的攻击行为”。波兰总理图斯克10日在议会发表讲话时指出，这次无人机事件虽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也未造成严重损失，但其性质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一次最接近“开战”的俄军行动。

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等国以及北约和欧盟领导人都先后发出谴责。德国总理默茨称这是一次“侵略行为”。德国国防部长称这是俄罗斯军队又一次的“挑衅”。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在发出“最坚决”谴责的同时，敦促俄罗斯立即停止这种会让战争失控的行为。法国外交部发言人10日将这次事件称作是俄罗斯一次“不负责任的升级行为”……

俄罗斯方面否认来自欧洲各国的指控，强调，俄罗斯没有袭击波兰境内目标的计划。与此同时，俄罗斯指责波兰是在以没有真凭实据的指控，进一步恶化乌克兰战争的形势……

这19架无人机是否只是某种意外的机缘巧合而误入波兰领空？其实，自俄乌全面开战以来，这并不是第一次俄军无人机闯入乌克兰周边国家的领空。罗马尼亚一个智库的研究员Le Quinou向法新社表示，自开战以来，俄罗斯无人机闯入他国领空的事件经常发生，波兰、罗马尼亚、立陶宛，甚至克罗地亚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其中一个可能原因是乌克兰防空系统强大的干扰波。但欧洲智库欧洲对外关系委员会（ECFR）研究员Ulrike Franke指出，近20架无人机同时进入不该进入的空域，是意外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但如果是有意而为之，对于俄罗斯来说又意义何在呢？法新社11日引述军方消息指出，有些无人机在进入波兰空域后，又转道飞往乌克兰，从战术上讲，是试图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但也同时可以让俄罗斯借机获得试探波兰和北约的防空系统的机敏度的相关情报。

测试波兰以及北约的反应是欧洲多数分析人士对此次无人机事件的一种解读。在美国总统特朗普试图推动的俄乌谈判止步不前之际，英法两国主导的“志愿者联盟”不久前达成共识，26个国家承诺在乌克兰停火后，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包括向乌克兰境内派驻部队。而到目前为止，俄罗斯不仅反对北约军队参与乌克兰战后安全保证，而且也对想参与向乌克兰派驻维和部队的欧洲国家发出威胁。

如果俄罗斯此举意在试探欧洲国家的共同防御能力与决心的话，欧洲与北约反应如何呢？乌克兰的欧洲盟友的确立即对此发出严厉谴责，而且，在无人机闯入之时，北约组织也出动战机，与波兰空军携手，共同拦截，并击落其中三架无人机。波兰和北约都积极肯定这次联合行动取得成功。北约驻欧洲军队司令部发言人还特别强调，展示北约战机首次在盟国空域应对潜在威胁。

但也有观察人士提出疑问，首先，19架入境无人机中，只击落了三架，是不愿还是不能？其次，北约出动了F-35隐形战机。但是，以造价如此高的高性能武器去应对廉价的无人机是否有些大材小用？在无人机参加军事行动的今天如此运作，欧洲防务可以支撑多久？驻欧洲美军司令Ben Hodges就在推特平台上评论说：动用F-35和F-22去拦截无人机，证明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不过，这次事件中可能更引人关注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表态。他的下属虽然表示，总统一直关注事件发展，但特朗普在其社交媒体平台上不明就里的贴文，联系他自上任以来在乌克兰议题上不断向普京政权妥协的表现，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着长期以美国为重要安全支柱的北约试图展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