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精彩的自己!席德進用生命示範一次!

hái!佇遮啦

來賓:亞特

突然想到,席德進晚年畫了很多海。

他是我最喜歡的台灣藝術家,一個會對著小孩勉勵自由創作,「別人看不懂是他們活該!」的藝術家。席德進的一生充滿行動力,不管是畫畫、寫文章、保存古蹟,還是爭取國際交流機會,他總是在爭取、在發聲,在做最精彩的自己。

年輕時的席德進,靠著畫人像謀生,成為當時少數能名利雙收的畫家;中年時,他勇敢前往歐美學習,吸收各種藝術思潮,卻依然回到台灣,尋找屬於這片土地的畫風。而到了晚年,他開始畫海,那片本來不屬於他故鄉的景色,卻成了他最常凝視的風景。

他不是符合藝術家刻板印象的人,他懂行銷自己,會爭取資源,也從不怕槓上政府。當年巴西雙年展參展的運費一波三折,他出了很多力,也很敢罵。政府沒錢運回作品,還說要藝術外交,希望藝術家無償捐給美國,席德進直接在文件上批註:「若贈予國際人士,但得照原價之一半價款付出,以作工本費,否則不贈。」沒在怕,也不用跟梁靜茹借勇氣!

席德進也是最勇敢愛的藝術家。在那個沒有「出櫃」的年代,他的畫作、他的書信、他的行動,早已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愛與嚮往。《紅衣少年》中的莊佳村,是他的靈感、他的摯友,也可能是他曾經寄託某種情感的人。但這段關係,和他的許多爭取一樣,未必總是如願。

「每每面對一片大海,就有一股無可奈何的喟嘆從心底昇起。」1971年的《海》,畫中是一個獨自垂釣的身影,海浪與岩石層層交疊,寂靜得讓人幾乎聽得到時間流逝的聲音。到了1973年,他的另一幅《海》,色彩更簡約,遠方的防波堤與水波緩緩推向觀者。他曾說過這句話,而這種心境,也一直藏在他的畫裡、生命裡。

身為抵達台灣、曾經的「異鄉人」,他沒有回頭畫四川,而是在晚年用畫筆描繪北宜海濱的浪花,畫出那種像是自由又像是漂泊的心情。他畫作裡的海,既不是熱烈的,也不是兇猛的,而是帶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沉靜。它像是與世界保持距離,卻又深深迷戀著它。這樣的海,會讓你想到自由,還是漂泊?對比他早期受普普藝術影響而做那些粗厚線條作品,這種轉變,特別耐人尋味。

想問問你,你最喜歡席德進的哪幅畫?當你看見他的畫,會想到什麼?而你,有沒有一片自己無法抗拒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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