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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姜曼荼毗後的這一段期間裡,他門下傳承的許多弟子因為失去了他們生命中最可靠的庇護,所以一直悲痛欲絕。他們四處徘徊遊盪,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隨風向四方飄盪。他們的情緒低落,就像失去了雙親、孤苦無依的孤兒一般。因此阿姜曼門下的比丘發現在荼毗結束後,自己都變得相當不穩定。在他們終於打起精神後,他們都深刻地體會到沒有善知識的害處。一位傑出的阿姜(禪師)的逝世絕非是一件小事。不可避免地,這一定會嚴重影響修行比丘的團體 —— 就像地震撼動他們的基礎。如果他的弟子在修行上已經很穩定,就會有強大的心智去扶持同修,就長遠的影響來說不會變得那麼的負面。不論是家中的家長、社會上的領導、商業的負責人、政府首長,乃至任何一派僧團的導師 —— 一位優秀領袖的死都無疑是巨大的損失。既然這始終是不可避免的,那麼那些依靠他們領導的下屬就應該認真做好準備以防萬一,以保現在和未來都可昌盛。
當阿姜曼過世後,我看到這樣的損失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傷害。這不是一個人死了那麼簡單,而是他的死竟造成了廣大的出家與在家眾的悲痛,大家都陷入了被掏空的狀態 —— 就像地基已遭毀損而整個建築結構都即將坍塌的建物。我對這樣的發展感到震驚,因修行比丘一旦失去一位很強的老師,便很容易受到傷害這件事,令我擔心他們的未來。如果我們不趁老師還在世的時候加緊努力修行並證果,一旦他死後,我們就會變得跟活死人一樣,缺少可讓自己堅持的穩定原則。
我自己當時也因陷入悲傷而感到徬徨。那真是一場可怕的經歷,我感到就像一場龍捲風直接穿透我的心,狂風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一個「我失去了庇護、我已束手無策」的想法就像一陣狂風暴雨般襲擊我,另一個「從今後,我該依靠誰?」的疑惑也把我吹得暈頭轉向;接著,另一道強風又襲來,告訴我阿姜曼已善逝了,留下我空虛又無助地飄盪,抓不到可讓我依靠的繩索;而另一陣風又襲向我,告訴我他已經走了,如今一切都完了:父親死後我該去親近誰?這難道是我退步墮落的徵兆嗎?我才剛要站穩腳步,父親竟捨我而去,真是何其不幸啊!又一道瑟瑟寒風吹襲這個悲慘不幸的可憐孤兒:這一次我肯定完了,而且就發生在我進展的關鍵時刻。「無明」與「法」正全面開戰,而阿姜曼一直都是我的軍事顧問,協助我擬定各項作戰策略,未來還有誰能這麼慈悲地幫助我?我以前從未走到這般痛苦的地步,我彷彿陷入了極度絕望的地獄深處,當我無法再與他一起生活,彷彿一切的希望都消逝了。
這就是阿姜曼去世時我內心混亂的狀態,這番經歷讓我成長。從那時起,我不願意看到其他修行的比丘,承受類似的痛苦經歷:只因為缺少支持他們的堅實後盾即無法自行獨立。擔心他們因為後盾的缺席而錯失正確的路,所以我不斷提醒他們這個危險。如果等到太陽都下山後才匆匆尋找庇護之所,我擔心他們可能到最後會跟我一樣感到空虛與絕望。我不希望看到這種情形發生,所以我會提醒他們要趁月色還明亮的時候,他們的心還有意願,他們的身體還可以的時候,趕緊精進修行。因此可以確定的是,想藉由「道」、「果」、「涅槃」的固有財富中證果的人仍然可以這麼做,他們無須在心靈富足的世界中為窮困所苦。
經過轉化的舍利
在阿姜曼荼毗後得到一些被分送的碎屑遺骨的人,都將這些遺骨安置在適當的聖骨匣裡,供奉頂禮這些遺骨以示對他的尊敬。荼毗後大家便分道揚鑣,各自打道回府,也就沒有再進一步聽到這方面的事了。直到四年後,泰國呵叻府Suddhiphon飯店與Siriphon Phanit商店的老闆Khun Wan Khomanamun先生,因為一場法會而回到了色軍府。他供養了一匹布給Suddhawat寺,這間寺院就是阿姜曼離世的地方,寺院的住持回贈他一塊從阿姜曼荼毗中得到的遺骨。他回到家後,決定將新得到的遺骨安置在四年前他安放阿姜曼遺骨的骨匣裡。當他打開骨匣後,他驚訝地發現那些在荼毗上得到的遺骨碎片全都轉化為水晶舍利了!他看到這個現象,因太過驚訝而為之亢奮。他趕緊派人去查看在Suddhiphon飯店裡另一個保存阿姜曼遺骨的骨匣,也發現那些遺骨全都變成了水晶舍利!原遺骨的一小部分仍維持粗粉末的狀態;但不久後,也都發生了一樣的轉變。最後,Khun Wan先生所有的兩個骨匣裡一共有三百四十四顆舍利,這是第一起阿姜曼的遺骨被發現轉變為舍利的實例。
這則奇蹟的消息迅速地流傳開來,很快就有人上門乞求想分一些舍利。Khun Wan居士是一個非常慷慨的人,他很慈悲地成全他們的請求。於是,他一次會分送一、兩顆舍利給他們;他曾有兩次很大方地送我一些舍利。第一次,我獲贈五顆;第二次,兩顆。我一共有七顆舍利。我獲得舍利後立即公開我擁有稀有之物的這件事。我非常開心擁有這些東西,但我的嘴卻不懂得適可而止保持緘默,最後我失去了 —— 一些女人來把它們給拿走了。但,奇怪的是,對於她們占我便宜這件事我竟一點都不感到難過,而且已經沒有什麼好宣傳了,我的嘴也終於懂得適可而止。
我有稀有之物的消息傳開後,第一批跑來找我並希望能一窺其物的都是女人。我把舍利拿出來後,首先,一個女人把其中一顆挑起來端詳;接著,另一個女人把另一顆也挑起來檢視。在我搞清狀況前,她們兩人都偷偷地把舍利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佯裝無辜問我可不可以也保有舍利?那種情況下,誰還敢要她們歸還,讓自己難堪兩次?就從那一次起,我已經沒有任何阿姜曼的舍利了。後來,聽說Khun Wan居士因為送出太多的舍利給其他的信眾,自己也所剩無幾了;於是,我不敢再去打擾他。
據我的了解,Khun Wan先生在呵叻府的商店就是第一處發現阿姜曼遺骨轉變為真身舍利的地點。從那時起,像這樣的舍利在許多地方都有出現,那些都是擁有阿姜曼遺骨碎片的居士以極敬愛之心持續供養的地方。即使到了今天,依然有人發現阿姜曼遺骨轉化為舍利的情形,然而這些有舍利的家庭都非常的低調,他們深怕其他人會跑來跟他們要求分享這些稀有無價的寶物。總之,如果內心不能與阿姜曼聯結的人,將會發現就算是連一顆舍利都很難獲得。只要看我就好:之前我也有幾顆,但因缺少必要的福德去看顧它們 —— 我只好交給其他人,讓他們代替我去看顧它們。
阿姜曼的舍利有許多神奇、不可思議的特質。有一位有兩顆舍利的人曾許下一個莊嚴的願望:如果舍利能由兩顆變成三顆,那麼他會將這三顆舍利分別看成是「三寶」 —— 佛、法、僧。沒多久,第三顆舍利真的由其他兩顆生出。另一個也擁有兩顆舍利的人也許了相同的願望,但結果卻事與願違,舍利不增反減,兩顆變成了一顆,這讓他大失所望。這個人跟我說了這件事,並希望我能給他建議。我跟他解釋不論是三顆、一顆,又或者只是尚未轉化的遺骨碎片,這些本質上都是阿姜曼身體的遺物,所以不該為了兩顆變成一顆而失望,因為它們一樣都是一種奇蹟,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神奇的?甚至從阿姜曼頭上取得的頭髮樣本 —— 也就是每個月當他剃頭時所收集的,現在被許多地方的人保存供養 —— 也都同樣轉化為舍利。不管是哪一種情形,這些結果都一樣,都是在經歷一種本質上的轉變,都變成了舍利。
擁有阿姜曼真身舍利的人因為都非常地珍惜它們,所以他們都相當低調。但,若有人以懷疑的態度問他們阿姜曼的遺骨是否真的變成了舍利,這些人都會明確地回答「是」。如果他們接著被問到是否可以分出一些舍利時,他們只會笑著說他只有幾顆,所以不可能再給別人了,以此避免別人來索取。也因此,當時很難找到真的擁有阿姜曼舍利的人。即使是受他們所敬重的高僧來問他們,他們也只是含糊其詞顧左右而言他。對於這些如此尊敬與珍惜阿姜曼舍利的人,我們都必須以同理心來看待。
阿姜曼生前當老師的時候,其影響力無遠弗屆。他對追隨者所經歷的焦慮感與精神上的壓力,都有非常有效的舒緩方法。許多人都曾說,當他們決定造惡,或心情焦慮煩躁,甚至想殺人報仇時 —— 只要一想到阿姜曼,這些負面情緒與想法就會立即消退,就好像阿姜曼以清涼的水澆熄他們熊熊燃燒的心,讓他們能看清自己的邪見,他們有害的負面思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這種釋放的輕安感使他們當下很想在他的面前五體投地頂禮。許多在家追隨者也都證實過這一點,所以一定還有更多使用憶念阿姜曼的力量而成功降服惡念的例子沒有公開。同樣,也有許多比丘使用對阿姜曼的信心力量來降伏他們心中的慾望。
在阿姜曼的一生中,教過數不清的人,他們也因此變為正直與善良的好人。從他成為比丘之後,至少有四十年的時間都花在教導全國各地的出家與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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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ublicado9 de febrero de 2025, 5:00 a.m. UTC
- Episodio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