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B中的DeepSeek之问:“生成性”与“判定性”是不是智能的本质区别?(GEB ep05)

文理两开花

GEB 第二季回归!不管是热爱科技热点的催更粉丝,还是和喜欢数学底层逻辑的硬核理科生,为满足所有听众的需求,本季将穿插热点话题,保证更新。
(免责声明:这段话是过年期间,谁料年后风云突变,全球变疯,遂把最后一句改成“争取保证更新”)。
本期进入GEB第三章——图形与衬底,录前预感是场脑洞盛宴,录后没想到居然聊出了DeepSeek的底层逻辑;及其他有趣的话题:创新与追随、开源与闭源、深度学习与强化学习等等。
开始烧脑吧!
时间戳:
(00:03:37) 信息量爆炸的“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独白
(00:07:30) “昔”+“火”= “蜡烛”;为什么图形与衬底与数学的精确性相悖?
(00:18:42) 什么是“倍流畅图形”:哥德尔不完备定理能被画出来吗?
(00:37:35) 什么是“递归可枚举集”:我妈给我一袋混装糖,让我“慢慢找所有草莓味的”
(00:50:06) 真理与谬误能“互换”吗?
(00:56:16) DeepSeek之问:“生成性”与“判定性”是不是智能的本质区别?
(01:03:44) “生成式”人工智能(GPT)真的有智能吗?智能是不是一种“系统外”的东西?
(01:08:57) 数学世界可以互换,真实世界呢?《道德经》和量子的启示
 
剪辑:小碗

文字总结版:

(00:03:37) 信息量爆炸的“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独白
第三章序曲:这段名为“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的对话,特别之处在于:只有阿基里斯的独白。信息量爆炸,隐喻超标。
阿基里斯接到乌龟电话,得知乌龟因“窝颈症”脖子不适。病因是乌龟盯着埃舍尔1957年的画作《镶嵌画2》太久。画中黑白动物互为图形和衬底,引出本章核心概念。乌龟在画中看到螃蟹和吉他。阿基里斯则提到巴赫的无伴奏小提琴曲,将巴赫引入讨论。
随后,乌龟停电,引出字谜游戏。乌龟失眠,因被字谜困扰:寻找包含“昔”和“火”的词。阿基里斯尝试解答,但未成功。又一字谜出现:以“虫”开头和结尾的词是什么?阿基里斯自言自语中,透露乌龟在停电时灵感迸发,解开了字谜。
值得注意的是,解开字谜的关键在于埃舍尔的画作——图形和衬底的概念。如同画中白天鹅的黑色羽毛是黑色蝙蝠的轮廓,字谜也需用同样的逻辑解构。
建议在阅读这段原作时,打开《镶嵌画2》,并播放巴赫的无伴奏小提琴曲,体验奇妙的氛围。但这段奇怪的独白式对话该如何解读?
 
(00:07:30) “昔”+“火”= “蜡烛”;为什么图形与衬底与数学的精确性相悖?
这段对话虽然只呈现了阿基里斯的部分,但如同“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但却几乎包含了全部信息。通过阿基里斯的语句,读者可以推测乌龟说了什么,如同从图形的背景中看出动物形状一样。对话想表达的是:信息与其空余部分(补集、噪声)可以互换,甚至都具有价值。
字谜游戏进一步阐释了这个概念。中文版和英文版使用了不同的字谜,相当于用中文重写了故事。中文版用“昔”和“火”组合成“蜡烛”,英文版则用包含“ADAC”的单词,答案是“headache”(头痛)。阿基里斯在两版中都扮演了“笨笨”的角色,明明知道谜底,却猜不出来。 而且,中文版中停电后点蜡烛的情节与谜底“蜡烛”巧妙重合,英文版中乌龟的头痛也与谜底“headache”呼应。
此外,同样的问题还有其他答案。但它们的存在也揭示了另一个层面:即使知道对话的一部分,也无法完全还原另一半的确切内容,只能推测大概。这与数学的精确性相悖,因为数学和逻辑要求精确,不能仅凭部分信息就得出模糊的结论。
由此,暗示了:即使理解图形与衬底、知道对话的另一半内容,但如果不掌握全部信息,就无法完全理解真理或正确与错误的关系。这段对话也包含了本书后面将要讨论的许多概念,例如图形与衬底、递归、可枚举性等,但需要解读才能看出其深层含义。
 
 (00:18:42) 什么是“倍流畅图形”:哥德尔不完备定理能被画出来吗?
埃舍尔的“镶嵌画2”和“以鸟做瓦”:第一眼看到的可能是黑色的动物,因为默认白色为背景;再次观察,会发现白色的空间也构成了动物图案。黑色和白色可以互换,分别代表图形和衬底,或正空间和负空间。侯世达将埃舍尔这种前景背景流畅转换的画作定义为“倍流畅图形”——无论以何种颜色为背景,图形都清晰流畅。
“被流畅图形”的概念在于图形和衬底的界限模糊,可以相互转化。但将这个概念引入数学形式系统后,理解起来就变得困难。侯世达将“递归”比作埃舍尔的画作,认为它也是一种“被流畅图形”,图形和衬底相互映衬。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如何理解递归在艺术视觉中的表现?“被流畅图形”是否是埃舍尔画作中无限循环的视觉结果?在埃舍尔画在递归中,这种特性又该如何解释?
侯世达在本章采用了一种发散性和畅想性的类比方式,并非完全精确,而是为了通过绘画的图形和衬底概念,让大家直观地理解数学和音乐中也存在类似的前景与背景关系。
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指出,存在一些命题,它们是真的,但却无法被证明。这与数学家的工作——证明定理——似乎相悖。如果将数学体系比作一幅画,数学家比作画家,那么数学家证明的定理就像画家在画布上画出的图形,而未被证明的非定理部分就像画布上未被着色的背景。这样一来,定理和非定理的界限似乎很分明。但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却指出,存在既不是定理,也不是非定理的命题,就像在画布上既不属于前景,也不属于背景的部分——令人费解。
侯世达并没有直接解答这个问题,而是引入了“流畅图形”(cursive figure)“倍流畅图形”(recursive figure)的概念。“倍流畅图形”是侯世达自创的词,recursive 具有双关含义,既指递归,也指双倍流畅的图形,特点是前景和背景都是刻意绘制的图形。
从数学角度来看,“递归”的概念与“被流畅图形”的含义相似。递归集合的补集也是递归集合。如果将递归集合比作画作的图形部分,那么它的补集就是画作的衬底部分。因此,递归集合构成的图形就是被流畅图形,如同埃舍尔的画作,前景和背景都是清晰的图案。而大部分普通画作并非被流畅图形,它们的背景是杂乱无章的。
蒙娜丽莎前景背景分明,没了主体,背景亦不成画。埃舍尔的镶嵌画则不然,黑白互为图底,相依相成,各自独立成景。哥德尔定理亦如此,如同以系统自身代码编写的病毒,自相矛盾,无法自证真伪。
哥德尔定理如同谎言者悖论——“我这句话是说谎”,自我否定,不可证伪。试图反证,却陷入其预设的逻辑陷阱,如同埃舍尔画作,黑白互转,图底相生,除非跳出系统,别无他法。这便是侯世达所谓“俄罗斯套娃”式的嵌套悖论:每个真理内都藏着更小的悖论。
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的存在看似违反直觉,但它可能恰恰反映了世界的真相。埃舍尔刻意绘制的“被流畅图形”只是少数,而大部分情况如同普通图形,背景杂乱无章,难以把握。
那音乐的“图形”和“衬底”是什么?
音乐亦然。普通乐曲,右手旋律为主,左手和声为辅。巴赫的复调音乐则像量子纠缠,左右手皆独立成曲,交织演奏,却和谐共生,如同埃舍尔的双重世界,彼此独立又相互依存,共同构成完整的乐章。这正呼应了侯世达的“背流畅图形”:前景背景皆成画,构成更宏大的图景。
 
 (00:37:35) 什么是“递归可枚举集”:我妈给我一袋混装糖,让我“慢慢找所有草莓味的”
递归可枚举集(RE)和递归集(Recursive Set)是两个重要的概念。简单来说,RE就像逐个品尝糖果,找出草莓味的。你可以列举出所有草莓味的糖,但无法确定剩下的糖中是否还有草莓味的。递归集则像按照颜色分类积木,蓝色放盒子里,其他放外面。你可以明确判断任何一块积木的归属。
形式系统,例如MIU系统,可以看作一个RE过程,从公理出发,不断推导定理。所有定理构成一个RE集。但数学家的工作更像判断一个命题是否为定理,追求的是一个递归集——所有真命题构成一个集合,并存在算法判断任何语句是否属于该集合。
递归集一定是RE集,因为可以根据判断规则列举元素。但RE集不一定是递归集,哥德尔不完备定理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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