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 TALK·电台节目

吕彦妮NiTALK

媒体人吕彦妮文化对谈电台节目「Ni TALK」

  1. 16/08/2024

    吕彦妮Ni Talk vol.19 | 史彭元 越长大 越希望长大

    Ni Talk vol.019.史彭元 越长大 越希望长大 《抓娃娃》剧照 史彭元饰马继业 由史彭元自己定义的他正式迈进「演员」这个门的起始点,是14岁出演《隐秘的角落》中的严良。 如今,五年时间倏忽而过。在挥别「起点」后,史彭元坚定地大踏步一直向前跑去。五年间,他不仅「解锁」了陈凯歌、张艺谋等电影业界的前辈翘楚导演;亦与王宝强导演交了手;并参与了喜剧界「天花板级」创作者闫非、彭大魔,沈腾、马丽的鼎力共创;他甚至看起来并不费力地在表演创作的同时收获了曾经的拳手梦想——在电影《八角笼中》里,他饰演了一位格斗选手。而在我们这次对话的同时间,由他主演的电影《抓娃娃》的票房破了16亿元。播客上线之日,实时票房已以每秒皆在进阶变化的频率超过预测的30亿。 「长大」于史彭元,是显而易见的现实,而他也分明是尚不满足的。因为体验过「不平凡」,所以不想「平凡」。 越长大,他越希望长大——「因为越长大,越能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生在盛夏的男孩,将他生活、从艺、思考、表演的桩桩件件,化作一包包怪味豆也似的经历,再诚恳地一一拆开,坦坦荡荡,实言相告。 「真实」、「热情」与「光明」携伴的19岁,史彭元来了。 【本期目录】 00:36 那些呈现于《抓娃娃》幕前与背后的故事 22:05 「看见即是事实」:史彭元与他所相信的表演 29:33 「可以硬撑,但是别欺骗自己」:出演拳击手为他带来的 38:55 「我就想点放松,说点真实想法」:他的热爱和坚守 44:34 「从山海经聊到山海关」:真实生活中的史彭元 54:34「因为体验过不平凡,所以不想平凡」:他的征程 【本期主创】 【本期内容】 △史彭元出演过的部分作品剧照 △《抓娃娃》剧照 △《八角笼中》拍摄期间,史彭元在拳馆 △《八角笼中》剧照 【制作团队及音乐使用】 采访、撰文:吕彦妮 音频制作:叨叨 录音/编辑:尹萧涵 本期音乐: 《我想当风》-鹿先森乐队

    1 h 10 min
  2. 14/03/2024

    吕彦妮Ni Talk vol.18|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落幕,幸好我们留下了这次珍贵记录

    这一期,借助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夏商周先生的讲述,我们将踏入「『大道无极』——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的世界,透过众多作品,深入探索大师赵无极的美学理念,回顾他的人生路径。 「大道无极」——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于2023年9月20日开幕,至2024年2月20日完美落幕。展览分为六大板块,全面系统地呈现了赵无极在不同时期的艺术探索,共展出了230余件重要作品,涵盖油画、水墨、水彩、版画、瓷绘及相关文献。 展览虽暂落帷幕,但还好,我们还有一遍又一遍的讲述、聆听和记住。 【本期内容】 1 两个传统 《无题(有苹果的静物)》(Sans titre [Nature morte aux pommes] ) 1935-1936年,布面油画,46×61cm 摄影:Antoine Mercier 《我在杭州的家》(Ma maison à Hangzhou) 1947年,布面油画,65×80.7cm 版权保留(Reserved rights) 《锡耶纳广场》(Piazza Siena) 1951年,布面油画,50×45.5cm M+博物馆藏,中国香港,2020年赵善美女士捐赠 《悬浮的村庄》(Suspended Village) 1956年,布面油画,58.4×50.8cm 2 融会共生 《21.12.59》 1959年,布面油画,160.7×111.8cm 3 如镜他山 《无题》 1975年,纸本水墨,54.5×53cm 蓬皮杜艺术中心,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创造中心藏,法国巴黎,©Adagp, Paris 《05.03.75—07.01.85》 1975-1985年,布面油画,250×260cm 4 无限生机 《向我的朋友亨利·米修致敬,1999年4月-2000年8月——三联画》(Hommage à mon ami Henri Michaux,avril 1999-août 2000-Triptyque) 1999-2000年,布面油画,200×750cm 《18.03.2008》 2008年,布面油画,116×89cm 【制作团队及音乐使用】 特约录音师:马军 音频制作/编辑:拙华 本期音乐: MUJI BGM-《Fascination》 OranG小橙小橙-《万千思念幻化成风》 国风音乐联盟-《将雪》

    43 min
  3. 01/02/2024

    吕彦妮Ni TALK Vol.17 | 这是一个曲折动人的游子的故事

    2024年1月5日,我受邀来到江西省赣州市会昌县,参加会昌戏剧小镇暨会昌戏剧季001开幕。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因缘际会,全因戏剧导演赖声川。 会昌是父亲赖家球先生的家乡。1923年,赖家球先生就出生在这里。赖家世代在此,底蕴深厚,出过进士,乃一方书香门第,赖家球亦是学问了得。 1947年,时年24岁的赖家球离开家乡,赴美国从事外交工作,至1969年因病去世,他再也没有回过故乡。赖声川与哥哥赖声羽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才重新与家乡取得联系,哥哥赖声羽先生打头阵归乡认组。 1997年,赖声川也第一次回到了这里。 此后30年,赖声川与赖声羽一道参与了祖屋赖家老屋的复建,并让族人一一归拢聚合至今。 2024年,筹备了数年之久的会昌戏剧小镇也终于在这里建立。文脉不断,生命不息。在赖家老屋的书房里,我有幸采访到了赖声川老师的哥哥赖声羽老师。 「这是一个曲折动人的游子的故事。」 1:55 家族全家福 3:33 叔叔的对联 4:43 戏中的台词 5:55 撰写家族列传的原因 11:51 霞绮园的消失 14:25 二十次往返家乡 17:15 会昌戏剧小镇系列演讲 21:38 我们为什么要读书 24:57 学者的治学理想 27:51 「求知」和「求真」 30:21 未来要往何处去 ● 会昌戏剧小镇 摄影:王开 ● 赖家老屋前演绎《金刚心》 摄影:林静雯 ● 赖家旧日合照,父亲赖家球位于右二 ● 赖家大合照 ● 父亲与母亲 ● 赖声羽与母亲 ● 墙壁上的「古今对话」  摄影:吕彦妮 ● 赖声羽讲课时 【制作团队及音乐使用】 音频制作/编辑:拙华 本期音乐:Florian Bur-《Thank you》

    32 min
  4. 24/01/2024

    吕彦妮Ni TALK Vol.16 | 马伊琍,江湖儿女

    《繁花》剧照 演员马伊琍饰演玲子  在投身于电视剧《繁花》的三年间,演员马伊琍专注沉浸在故事里玲子与阿宝的情感羁绊中。那时候她尚且完全不知道其他人手握的是怎么一副剧本,也不了解整个故事的走向与立意。直待剧集播出,完结,她顿时发觉自己从曾经对两个角色感情的拘泥中脱将出来了。 《繁花》中那些从曾经的「大时代」里昂首阔步走来的一个又一个「野蛮生长」的个体,给了她更加切肤刻骨的感动。 ︳马伊琍,江湖儿女 ︳采访、撰文:吕彦妮 在电视剧《繁花》的三年里,演员马伊琍几乎始终处在「今天就拍今天的戏,明天的剧本是怎样,不知道」的境遇里。焦虑吗?不安吗?「完全没有。」喧嚣与留白,是寻常的一体两面。她烧一壶水,她饮一杯酒,她独上阁楼,她把夜走穿。她红了眼睛却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了怎么在一场戏、一个情境、一次告别里,好好地做那个「留下来的人」。她不回头。她与她,是无法分明割裂的两个生命,全由一人的躯体成就。2021年4月,一个春天的早晨,我们一道坐在街边吃早餐,她曾经指给我看我身后的天空,「你看那片云,那么薄,还在很慢很慢地飘……」那时候我不知道《繁花》里的那个叫「玲子」的女人与马伊琍已经在渐渐合拢。2024年1月,隆冬里,我们又在熟悉的街边碰面,并排走着的时候又是她唤我抬头瞧——一弯月牙儿就挂在梧桐树的枝头。她说:「真的好美啊!」然后她两手交叉抱紧自己,身上的棉服也跟着又被掖紧了一些。接下来很长的路,我们各自低着头走,不再多说什么。不用再多说什么。月亮一直在那,它知道就行了。以下,是在那弯月牙儿升起之前,我与马伊琍的对话。 INTERVIEW 1:30 ▏「如果一个女人眼睛里有冷漠的东西,基本上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吕彦妮:《繁花》已经完结,以玲子的性格和她那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翻篇速度,你对这个戏和这个角色能做到转头就走吗? 马伊琍:我100%的翻篇了。在《繁花》还没有播的时候,有一个杂志邀请我参加活动,写了一封信给我,按照活动规划,我要给他们写一封回信,在回信里我写的就是——「玲子」已经是过去式,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非常明确,这一切对我而言翻篇了。但是你要以未来还会不会提到「玲子」来界定有没有翻篇,那肯定是没有完结的,未来「玲子」会一直被提到。 《繁花》剧照 吕彦妮:你在看《繁花》的时候,会有「第三视角」的角度出现吗? 马伊琍:我看的时候就是第三视角,然后我就发现有些东西是我演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的。比如我跟阿宝有一场戏,我问他把「运道」要回来。我演的时候,玲子虽然是非常难受的,但是她面对情感时,还是会淡化和克制以及非常潇洒和洒脱的。那天在电视上看到那一集,玲子跟阿宝说,从此以后我们关系就两清。阿宝说,好的。那个「好的」让我一瞬间真的很难过。我演的时候是玲子,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看的时候我是观众的视角,那种对他们关系的唏嘘就会变得很强烈。 吕彦妮:玲子在故事里面有很多告别,她在面对这些告别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留恋、一点眷恋和想要抓住一些什么的念头吗? 马伊琍:我觉得如果你是当事人,就不太会的,因为你已经想好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了,你不能留恋,留恋就没办法往前走了。 吕彦妮:往前走那么重要吗? 马伊琍:往前走是最重要的。留恋会拖住你的脚步,人对自己的耽误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被情感拖住了脚步,所以必须往前走。 《繁花》幕后花絮记录了演员马伊琍,在处理「告别」戏时的三种演绎方式 吕彦妮:你说的这些是剧中人的想法对吗? 马伊琍: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吕彦妮:可是你是一个那么重感情的人,有情义的人…… 马伊琍:重感情跟是不是拖泥带水、犹豫、留恋是两码事。重感情就是——感情在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但是如果我决定这个感情对我来说不值得,我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留恋。重感情跟滥情是两种人。 吕彦妮:快刀斩乱麻显然是一种能力,是可以慢慢学习的,对不对? 马伊琍:这是每个人的个性。而且,你做一个决定的时候,这个决定是什么,以及如何实施这个决定,跟你的对象有关,如果对象不值得,也不需要去学习这份能力。 吕彦妮:玲子决定短暂离开,去了日本休假,再回来,穿着一身最新款的三宅一生,走上阁楼,那一下回眸,那个眼神里…… 马伊琍:你理解到的是什么? 《繁花》截图 「这种『狠』和有情有义又完全不矛盾」 吕彦妮:「我又重新杀回来了,我准备要重新开始,我身上又又加了一层铜墙铁壁,我更坚硬了……」 马伊琍:对,有一层冷漠的东西在眼睛里。如果一个女人眼睛里有冷漠的东西,基本上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女人一旦做决定,很狠的。 吕彦妮:是对什么冷漠? 马伊琍:对(夜东京)这个地方,玲子(再回来的感情)跟走之前对这里的情感不一样了。我回来是要做事的,我回来是要快刀斩乱麻的,我回来是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这个时候你所有的东西一定是眼睛里就已经有的。 吕彦妮:是无情吗? 马伊琍:不是无情,是能做事的人身上的那种「狠」。不狠的人都做不了事,也做不了决定,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的。这种「狠」和有情有义又完全不矛盾,狠不代表无情,对值得的人,一定还是有情的,而且就不会再滥情了,也不会浪费时间和感情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我只把所有有限的精力放在我认为最值得的东西上面。 吕彦妮:那种斩断、告别,听起来这么决绝,你都没有要在表演里面稍微留一点点的缝隙表现她的软弱或者犹疑吗? 马伊琍:表演里面有缝隙的,她坐在那里喝一杯啤酒的时候的表演就是有缝隙的,但这不影响她做决定。 《繁花》截图 玲子在等宝总来吃晚饭 6:45 ▏「这个『不经意』的底层是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爱,所以越轻越好……」 吕彦妮:《繁花》刚开播时,我就没忍住跟你表达过,我喜欢第二集,玲子在阿宝走之后,喝他剩下的那杯啤酒的桥段。我想听你给我讲讲,在那场戏的时候,你要做什么,不做什么? 马伊琍:那场戏其实是一个特别简单的过场戏,它甚至都不是「戏」,剧本里不存在这场戏。它只是——在现场,导演说你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喝一口酒——一个导演的想法而已。我在那时候的处理是很轻的。因为这就是玲子生活里一个最最不经意的行为,而这个「不经意」的底层是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爱,所以越轻越好。在现场,导演每次都会花一些时间在一场戏的结尾。它不像普通的电视剧直接黑场或者结束,导演觉得留在一场戏里的那个人最重要——因为走了的人是轻松的,留下的人是沉重的,因为他她要承载两个人之前在这里说过的话,发生的化学反应,所有的后坐力是留给留下的人的,所以他每次很喜欢花很重的笔墨在留下的人身上 《繁花》截图 吕彦妮:你第一次在《繁花》遇到的这种「留下」的、「留白」的戏,是哪一场? 马伊琍:我进组的第一天就拍了这样一场戏。阿宝给我修好了屋顶,他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在窗前喝一杯威士忌,看一个风铃。那天,导演说想要我有一点微醺感,副导演就拿着黄酒上来陪着我喝了两杯。从那之后,几乎每一天每一场,我都在面对各种各样的「留白」。我从来没有为此做过任何准备。其实在参演《繁花》之前,我能够做的所有准备就是尽量别让自己肿,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吕彦妮:拍这些「留白」的镜头时,内心的建设要非常丰盈吗? 马伊琍:那第一条「留白」,导演当时吓唬过我,他说「在我这里没有台词的镜头会拍很久喔」。但是那天就拍了几条就过了,是因为那个阶段玲子就处在一个未知的状态,对未来把握不好,不知道怎么界定和阿宝的关系……我刚到剧组,恰好流露出的也是一样的——懵懂、模糊,和角色是很符合的。我们的戏都是顺拍的,三年里,我也跟着玲子一起成长,从开始演一个老板娘到后来真正去做一个老板娘,到决定了我的世界可以不只是在进贤路,我还可以出去看更大的世界,……三年太长了。非常长,很少有什么演员会用三年的时间去演一个戏的。 《繁花》截图 吕彦妮:玲子有很多金句一样的台词,点睛之笔,你往往都是很轻很轻地在说…… 马伊琍:表演,必须四两拨千斤。表演不可以顺着来,越是别人以为应该这么处理的,如果你也这么处理了,这个表演肯定不好看,因为你被观者猜到了。所有最好的表演都是你没有猜到他她会这么演,你就感觉他她是在生活。 吕彦妮:关于玲子喝酒的细节,我还想多问一句,她跟强总喝,也跟阿宝喝,区别是什么? 马伊琍:玲子跟强总喝酒的底色是微醺;她面对阿宝时则是清醒,因为很多东西她要开口

    23 min
  5. 10/12/2021

    吕彦妮Ni TALK vol.13|你好,今晚的酒单在这本书的第68页

    Ni TALK电台节目|你好,今晚的酒单在这本书的第68页 吕彦妮·电台节目·Ni TALK   Vol.13 嘉宾|叶莺 郭小寒 采访者|吕彦妮  叶莺 naive理想国主理人 郭小寒 资深乐评人。 代表作:《沙沙生长》 吕彦妮 媒体人、自由撰稿人 他们谈了些什么话题? 01:52 酒单在《平原上的摩西》的第68页 07:13 聊聊再尝尝《夜晚的潜水艇》 10:45 标准化的限制和想象力的突破 14:12 在这里,最好不喝醉 18:11 聊聊「平原上的摩西」的诞生 20:00 东北「没落」和打铁的鲍勃迪伦 22:09 《仙症》和「仙症」的「难产」 23:30 「正午之魔」和关于「绿色缪斯」苦艾的爱与恨 29:48 把哪本书做成酒,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31:11 给郭小寒做的那杯「沙沙生长」 34:20 解读民谣,「基本盘」还是「浪漫化」 39:16 对隔行「露怯」的恐惧 41:48 一个做苦艾酒的朋友 47:21 「你们喝了酒还能看书吗?」50:19 「你在店里是人类观察家吗?」 52:16 做调酒师的前独立杂志编辑 53:57 一代人一代人,总有人在做这些事情。 57:16 「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尽甘来,这就是钻研经典的滋味。」 1:00:27让我们聊聊「沉迷」这件事 1:02:58 那些「发呆」和「出神」的时刻 1:14:20 执念的喜欢来自于哪儿? 1:16:38 鸡尾酒的无限创造力 1:18:40 聊聊再尝尝《文化失忆》 1:28:07 清冽的苦什么味道? 1:33:42 「不同调酒师调的酒就跟大家各自的妈妈蒸出来的馒头一样,不是一个味。」 1:35:27 书有没有「烈」不「烈」之分? 本期话题亮点 ●○●○● 郭小寒:你把把每一本书里觉得精妙的东西「翻译」成酒精的时候,灵感来自哪儿? 叶莺:你说到了「翻译」这个词,其实不单单是「翻译」。因为翻译其实会要求精确性,要「信达雅」,我觉得我们更像是从书中提取精炼的东西,比翻译宽容度肯定要大的多。而且如果换一个调酒师,同样的配方他都会做得不一样,有的调酒师习惯做得比较烈,有的习惯做得比较甜的,跟人的性格有关系。所以我们不太像翻译,而更像根据书再创作,根据我们的理解把书「酒化」,把它转化成鸡尾酒,再一次去创作和描述这本书。我们的咖啡和酒等都是一种表达自我创造的方式。 ●○●○● 吕彦妮:你会不会对酒精度有所把控?比如不要让客人在这里喝醉。 叶莺:会有,如果因为「理想国」出的书太容易做「烈」了。像《渺小一生》我做多烈其实都没有问题,真的有客人说:「你这个酒不够『渺小』,不够『痛苦』」。包括木心的书,也是有不少客人会说,它应该更浓烈、更激情、更碰撞一些。 我觉得喝酒本来就是一个愉悦和轻松的事情,调酒师有时候也会控制一下大家的节奏,先从比较浅的、轻松的喝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喝到比如「文化失忆」的「失忆」状态,再喝到「正午之魔」那种有些迷幻的感觉,最后作一个ending。我们也是很注意要有一个浓烈搭配,所以我们选择了把「木心」做的比较清爽、轻松一些,等于是选取了木心比较浪漫的那一面。我们并不是不知道木心其实挺痛苦的,而是我们不能让它太痛苦了,因为痛苦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渺小一生」和《渺小一生》 ●○●○● 叶莺:王尔德说,喝了一杯苦艾之后,你会发现看到的都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喝了两杯的苦艾之后,你会发现看到的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喝了第三杯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突然就能看清世间万物的本质了。我不记得他原话是不是这样,但的确是层层递进的关系,你喝到最后就挺痛苦的,苦艾会把你带到一个痛苦的境地。 ●○●○● 吕彦妮:把一哪一本书做成哪一款酒,是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叶莺:先读书,觉得适合再做酒。在我们店里有一个特别很特殊的词汇,叫这个书「好做酒」。像《夜晚的潜水艇》,像《梦室》,像《正午之魔》,都是我在看的过程中,跑去跟老齐他们说,「赶快看,这个很好做酒」。比如说像像《夜晚的潜水艇》里的那些想象力,就很适合转化成酒,因为酒也是有想象力的,会有很多「气韵」的东西。《正午之魔》是我真的觉得书好。有时候做酒其实确实我们的一种方法,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本书,效果还挺明显的。 「梦室」和《梦室》 ●○●○● 郭小寒:「沙沙生长」这款酒长得很美,但可能有点过于「妖艳」了。她(指叶莺)还是过于爱我,但是爱我就不会长久,爱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觉得我也理解她,可能她用她的解读把民谣浪漫化了。但是我写这个书的目的,或者是我对这个书的理解是,民谣是一个「基本款」,就像优衣库那样。民谣这个东西就是你日常生活的伴随,它没有那么精致。因为我天天在里头,我觉得听民谣跟我平时吃方便面一样。 民谣和摇滚和电子也没有什么太多区别。可能就是我们日常每天早上起来,想给给自己找个歌听,一边做早饭,一边收拾家,这时候民谣就可以出现在你的播放器里。她觉得民谣挺浪漫的,是一个在沙漠里开出花来的感觉,而我觉得在哪儿都能开花,沙地和森林和草原、山、河、湖、海,都是一个土壤,我没有觉得民谣的土壤有什么特殊。所以我想像中「沙沙生长」应该用那种最便宜的威士忌兑点香精。但这种不一样会造成文化跨越的想象和挪移,才会有这些好玩的东西。 ●○●○● 吕彦妮:我有的时候会陷入一种焦虑的感觉:我知道的东西,我会认为它是「无用」的了,所以就被我放在那儿了,我可能会更在乎我不知道的,但不知道的永远会比知道的多。 郭小寒:这就是一个生命自然流动的状态,你还会去到别的领域,不可能永远在原地,除了输出你还会输入。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一个你不了解的领域,又会变成你相对了解的领域。这就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所有的河流都在往前流动的一个状态。 ●○●○● 叶莺:酒精还是很重要的,它会让你做一些平时你在正常的日常轨迹和秩序里面不太会做的事情。 郭小寒:酒精是我们生活里「微小的革命」。 ●○●○● 叶莺:其实在我做杂志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都在问:「你为什么不做公号了?」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做公号,没有人在做新的杂志了,但是我还是特别喜欢这种摸得到的东西,我觉得这才是能留下来的。就像现在开这么一个不那么赚钱的店一样,可能之前大家看「理想国」的书,听「理想国」的节目都是在线上,是远程精神的交流,见不到彼此,但是真的有了这么一个地方,大家就能坐下来聊一聊,喝一杯。你能遇见跟你看同样书的人,听同样节目的人,「粉」同一个作者的人,这还是非常珍贵的一件事儿。 郭小寒:被看见其实挺难得的,没有那么容易。 ●○●○● 郭小寒:来你这的人可能不是「理想国」的读者,他也许就想找一个地方放松一下,结果喝到了「夜晚的潜水艇」,后来看了这本书。这种进入一本书的方式它很偶然又很必然,有一点戏剧性,不是像是对着书店里的排行榜看畅销书那样按部就班。 叶莺:对,我们其实上酒的时候从来也不强迫客人必须要听我们讲。要是有兴趣,我们就多讲几句;没有兴趣,只是纯粹觉得这杯酒好喝,我们也非常开心。全凭缘分。 ●○●○● 郭小寒:是我自己的刻板印象,觉得夜晚和酒精更搭配。因为白天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你也是「社畜」,我也是「社畜」,他也是「社畜」,大家都得干活,得挤地铁,得打卡。 所以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是夜晚之后的时间,这段时间没人管我,也没人给我绩效,没人给我KPI,但是其实一个人性格的塑造和人生的塑造全是在这个时间完成的,而不是在打卡的时间完成的。有些人是靠喝酒走完了自己失败的一生,有些人是靠读诗走完了自己失败的一生,殊途同归,但是这个「殊途」本身就很有意思。 ●○●○● 吕彦妮:我们去喝一个东西的时候,你喜欢它,你执念的喜欢到底是因为什么? 郭小寒:记忆,或者是情感的共鸣。 叶莺:为什么不能单纯是口感?虽然你们刚才听我那么在意那些酒视觉呈现的细节,但其实说到底,我们最在意的还是口感。 郭小寒:是,这个是永远是第一位的。是酒,你一定要在意口感本身,就像香水你一定要在意香味本身,或者书你在意它的语言感、节奏感和文学感,或者是电影你在乎它的视觉语言……一定有一个真理性的东西在一种表达形式里面。我很不喜欢有一些人觉得酒真难喝,但还是要为了认识有意思的人去喝酒。 吕彦妮:是目的性的,喝酒就是为了要去社交。 郭小寒:就像在一群男性群体里一个女孩去喝酒,觉得二锅头好难喝,但是为了参与这样的局面,喝了很多二锅头。这样的话术在一些70后的作品里是非常容易见的。这些人都没有get到一款酒的乐趣是它的味道本身,而不是它的附加价值。 理想国naive咖啡馆的店员在看书 ●○●○● 叶莺:咖啡说实话不像酒这么有想象力。咖啡豆本身味

    1 h 41 min
  6. 27/11/2021

    吕彦妮Ni TALK vol.12|辛爽:刀子与面团

    Ni TALK电台节目|辛爽:刀子与面团 吕彦妮·电台节目·Ni TALK   Vol.12 嘉宾|辛爽 采访者|吕彦妮  全场谈话实录 吕彦妮:从上回见到现在,你都在干嘛? 辛爽:拍完《隐秘的角落》之后一直到年底,其实在间歇性地和编剧聊新的项目。但去年那个项目停滞了,从今年开始在做新的项目,一直在工作。 吕彦妮:是不是有意要「稳」一下? 辛爽:我没有刻意要停。因为确实《隐秘的角落》之后也在不停地、认真地挑选项目、看本子。第一,没有看到特别想表达的东西。第二,有很多能表达的机会,但是时间和各方面条件限制,我做不了。 吕彦妮:你们原来做乐队,有唱过别人的歌吗? 辛爽:有翻唱,但翻唱只是玩。在真正的创作上,不会把翻唱的东西放在专辑发表。 「joyside」时期的辛爽 吕彦妮:咱们上次聊的时候,没有多去聊《隐秘的角落》。整部剧最后的呈现效果,你是到最后才定的吗?如果给你更长的时间,你还会再调整吗? 辛爽:对,你可能给我一生的时间,我能改一辈子,我能一直改,他们因为这个老说我。后来知道我的套路了,也不给时间了,「就到这儿了」,再给时间还会改。 吕彦妮:在这一年多,你还有再去看《隐秘的角落》吗? 辛爽:没有。 吕彦妮:不碰了? 辛爽:不碰了。看太多遍了。你写一篇稿子,你不可能反复去读。但那不是一种「否定」的意思。其实特别像你去一个游乐场玩儿,觉得挺好玩儿,景色也不错,再过一段时间也可以和别人谈论这个地方,但是你不会再去了。因为它拆掉了,这个地方对你来说不存在了。 《隐秘的角落》剧照 吕彦妮:外界给你的「帽子」,会不会也是你某种价值的体现? 辛爽:任何职业都会给社会创造价值,不光是导演,大家都在创造价值。我在做的没什么特别,没有什么特值得夸耀的、炫耀的。 吕彦妮:但是你想要实现价值,难道不主要通过这个职业吗? 辛爽:我觉得实现价值这个事,它不是直接目的,它是你做导演这个行为本身带来的一个结果。就像你去做记者,你的目标不会是「我要创造什么什么价值」。你只是喜欢记者而已。 吕彦妮:好像都会有一个所谓「自身价值的困惑」: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样能证明自己?我是不是可能是无用的?等等。 辛爽:我觉得有用和无用都挺好,你不会对世界造成伤害就可以。如果你恰好有用,那就好好用这个「有用」,好好给大家创造价值。假设说有一天,我不会拍了,我拍不好了,创造不了价值了,那我觉得也挺好。 吕彦妮:这怎么能做到?它不是一种自暴自弃吗? 辛爽:肯定不是自暴自弃。我觉得追求价值这件事本身就挺拧巴的。比如地上的树叶,你说它有什么价值?它就在那待着,安安静静地挺好看的,这就是它的价值。它没有伤害别人,它没有去干坏事,这不挺好的嘛。 吕彦妮:你现在再去做一个新的剧,一定有很多人期待。比如你的合作者们会有商业层面上的期待,观众也会有一些「追剧」的期待,包括媒体也期待「太好了,我们又可以有一个东西来谈论了」。你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期待开始这件事的? 辛爽:我不抱期待。我能做的就是我把我能做到的事都做了,能带来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 吕彦妮:过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手头的这个项目吸引了你?让你动起来了? 辛爽:刚好在这个阶段,在所有可能的选择里,综合觉得这个项目,从我想表达的东西上,从可以创作的时间上面,从主观到客观各个层面是最适合的。 吕彦妮:但你又不想说出来,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对吧? 辛爽:那就是一个特别模糊的东西,在创作初期会特别模糊。其实就是非常朴素的、原始的动力。但很有可能等做出来之后,你会发现和最初的那个冲动是两个东西。 吕彦妮:《隐秘的角落》就是这样的是吗? 辛爽:《隐秘的角落》有一部分是这样的,但有一部分还保留了原始的冲动。它吸引我的是,我小时候的一些感受和那个故事的某些东西是相通的,与我小时候放假的时候,和我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些感受和它是很像的。 吕彦妮:是那些「只有我们看到了,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共同保守一个秘密」的感觉? 辛爽:对,那个东西就是能连通你的记忆的东西。 吕彦妮:小时候共同保持秘密这件事,你觉得它是珍贵的,对吗? 辛爽:挺珍贵的,这个感受很私人。而且不光是个人的感受,我跟好多人聊,发现好像很多人都有那个感受。 《隐秘的角落》剧照 吕彦妮:你对那种超级放飞自我的,有幻觉的、有想象的、有理想的东西是什么态度? 辛爽:看你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吧。比方说你如果是个诗人,你可以「放飞」,因为成本是你自己的;但你如果是和一个团队工作,那你的「放飞」不能让别人背锅,不能让别人替你买单。 吕彦妮:你有那一面吗? 辛爽:哪一面? 吕彦妮:诗人那一面。 辛爽:诗人那一面,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只要你看到一个美的东西,你心里升起了感动,你想表达点什么,你想说句话,你想喊一声,我觉得可能都是我们诗人的一面。 吕彦妮:跟你过去或者小的时候比,你对事物的接纳程度有变化吗?你有过那种超级愤世嫉俗的时候吗? 辛爽:有啊,小时候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我现在看什么都特别顺眼。 吕彦妮:怎么发生转变的? 辛爽:可能就是单纯的岁数大了,变老了。 吕彦妮:你身边现在一定还有依旧愤世嫉俗的人。 辛爽:有。之前有一次采访,跟记者都快吵起来了,他非得让我去表达一些「你看什么不顺眼,你觉得什么东西有问题?」的内容。我说,「我真的没有」。 吕彦妮:然后他不信你为什么不愤怒是吗? 辛爽:他问我「为什么不愤怒?」我说「为啥要愤怒?」大家都对我挺好的,观众也挺喜欢我的作品的,我愤怒什么? 吕彦妮:我之前觉得,在你之前作品里,有很多细节的东西能看得出来,你是至少要追求与人不同的,但现在想想,其实你不是为了追求和别人不同,你只不过是把你想的东西做出来而已。 辛爽:对,我追求过与人不同。比如说有句台词或者某场戏的感受,我在别处看过,我非常熟悉,我就会把它变掉,让它看起来不熟悉。但这纯粹是一个技术性的举动,不是为了与别人不同,恰好是因为你与别人表达了相同的东西,你的那个东西就没那么有意思了。我们还是应该更有独创性。 吕彦妮:所以独创性在你看来,不是那种下结论的、再也不会变的东西? 辛爽:对。写书也好,拍东西也好,我不希望重复看到一样的表达,我觉得挺无聊的,这个世界最好还是有趣一点。 《隐秘的角落》剧照 吕彦妮:我想起前几天,我的一个朋友让我看《偶然与想象》,这个电影你看了吗? 辛爽:我没看,我看了《驾驶我的车》,是同一个导演。 吕彦妮:我就想,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偶然组成的,但还是可以写出这样的作品来。 辛爽:对,还是会不一样,非常不一样。前一天有个哥们儿还问我说:「你说这个音乐,一共就那么多种组合,是不是早晚有一天它要被用尽了?」我说,音乐它除了旋律还有节奏,除了节奏还有音色,它可以组合的方式无穷无尽,不太可能有穷尽的那一刻。 吕彦妮:这个确实是,音乐也是,任何都是,其实很多艺术作品都在模仿,借鉴,再超越,再创造。 辛爽:对,我老觉得其实创造的好多东西,你的认知里的那些「新」的东西,其实是来自于一些「老」的东西。  电影《偶然与想象》海报 吕彦妮:我之前听有一位老师跟我讲,他以前写歌、写词写不出来了,就去诚品书店看书,在书名里找字。他说真的有「送字娘娘」,但是「送字娘娘」真的很忙,她可能要给很多人「送字」,你要很勤奋地写,她可能会给你两个,但是也许有一天她就再也不来了。 辛爽:对,有这种可能。前几天去见一个演员,跟他讲他那个角色的整条故事线。在那之前我一片混沌,关于这个角色的想法什么也没有。就在出发去找他的头一天晚上,「缪斯」就来敲门了,就在我接近快睡着的时候。我就赶紧起来,用手机的记事本记下了那条故事线,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验证一下,才知道不是我自己做的梦。 吕彦妮:什么叫「好演员」? 辛爽:其实这事吧,我真说不出来,无法具体分析。我们可以用一些非常技术性的语言,比如说他的「节奏」好不好,是「方法」还是「体验」来评判,但是我的判断标准,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有些时候他们看都觉得还行,我觉得完全不行。你也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甚至你也不知道你的判断是对还是错,但是你总要有一个可以判断的方法。 吕彦妮:但你这个「好」或者「不好」,其实还是针对作品角色而言的,对吧?因为这个东西是有适配性的。 辛爽:对。有一些演员可能特别好,但这个角色,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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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人吕彦妮文化对谈电台节目「Ni TALK」